在世界各地,新冠病毒不仅在威胁人们的健康,同样动摇着我们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一切。没有了旅游业和政府稳定的财政支持,生态保护注定只是空中楼阁。今天带大家回顾一下,一个摇摇欲坠的国家、一个破碎不堪的经济是如何险些摧毁世界上最伟大的自然传奇——塞伦盖蒂的。
文字/繁星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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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桑尼亚与东非共同体
时间回到火红的60年代。年12月9日,朱利叶斯·尼雷尔(JuliusNyerere)成为坦噶尼喀(Tanganyika)总理。3年后,坦噶尼喀和桑给巴尔(Zanzibar)合并,成为今天的坦桑尼亚。尼雷尔成为坦桑尼亚之父。尼雷尔第一个认识到自然对坦桑尼亚人民的重要性作为一个极度贫困国家的领袖,尼雷尔深知整个国家的发展急需外部的资金援助。然而60年代的世界充斥着意识形态的纷争。本属于英联邦的坦桑尼亚,因为一系列事件(承认东德、认为美国煽动了国内的叛乱、英属罗德西亚即今天津巴布韦单方面宣布独立)与西方的几个主要资助者西德、美国、英国闹掰,于是不得不倒向了另一个阵营。年2月5日,尼雷尔在阿鲁沙发表宣言,开始国有化进程和建立公社。年3月14日,尼雷尔登上了时代周刊的封面。当时他的国家还被称为坦噶尼喀但由于物资匮乏、通货膨胀等一系列这里不想细说的原因,利益集团迅速绑架了整个国家,坦桑尼亚的经济开始衰退。在60年代,坦桑尼亚、肯尼亚和乌干达共同组成了一个叫东非共同体的组织(EastAfricanCommunity)。这三个国家国土相连,彼此的人民部族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形成的共同体共享统一的货币、同一套关税、税收制度,飞机、火车也都是同一套体系,彼此约定优先进口对方的货物,就像欧盟曾经畅想的那样。然而实际情况总是很复杂。和其他两国相比,肯尼亚有更好的工业基础,在西方国家的投资下,各方面都领先于其他两国。所以在东非共同体的内部贸易中,肯尼亚总是能够占到便宜。比如生态旅游业。恩戈罗恩戈罗保护区从60年代开始,坦桑尼亚的塞伦盖蒂和恩戈罗恩戈罗保护区就已经名闻世界。然而因为坦桑尼亚糟糕的国有酒店、动荡的经济以及匮乏的物资,大部分游客都选择肯尼亚的内罗毕作为国际航班的目的地。再从马赛马拉保护区穿过两国边境进入塞伦盖蒂和火山口。坦桑尼亚方面的不满在逐渐加剧。虽然他们拥有更好的生态资源、自然景观和绝大部分的野生动物,却只能赚取一点点微薄的门票和寥寥几晚的酒店费用——只占总收入的15%。大部分钱被肯尼亚赚走了。另一方面,坦桑尼亚和东非共同体兄弟乌干达的关系则更糟糕。依靠军队政变上台的伊迪·阿明几次与坦桑尼亚爆发军事冲突,双方在边界摩擦不断。随着阿明管理下,乌干达经济愈发崩溃,人们越来越担心阿明会走上对外侵略的道路。伊迪·阿明的暴虐统治令人发指据称他甚至以杀人为乐在这样的情况下,坦桑尼亚越来越觉得东非共同体的存在,让自己吃了大亏。70年代,他们开始将眼光转向东方。年,坦桑尼亚获得我国政府的无息贷款,帮助他们修建了举世闻名的坦赞铁路。今天的坦赞铁路考虑到本已糟糕的东非国家内部关系,坦桑尼亚开始从我国进口大量低价的商品。恼羞成怒的肯尼亚干脆禁止任何货物和燃料出口到坦桑尼亚。年,坦桑尼亚关闭了和肯尼亚的边境。东非共同体也于当年宣布解散。本来坦桑尼亚指望关闭了与肯尼亚的边境,可以让游客“明智地”选择坦桑尼亚作为旅游目的地。然而国际游客用脚投票,很快抛弃了经济崩溃、服务糟糕、政治动荡的坦桑尼亚。年,塞伦盖蒂的游客大约为人。而年边境关闭之后,游客锐减到人,而且其中大部分是坦桑尼亚本地人。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年。雪上加霜的是,年,乌干达的伊迪·阿明指挥军队入侵了坦桑尼亚。年,乌干达战败,阿明逃亡去了海外。然而胜利也耗干了坦桑尼亚最后的经济。当时的坦桑尼亚物资极度匮乏,黑市横行。商场货架上空空如也,加油站没有任何燃料供应——除非你给售货员和加油员“劳务费”,才能以4倍的价格搞到一点点物资。战争让坦桑尼亚本已经摇摇欲坠的经济彻底崩溃。士兵们凯旋返回的时候,发现手中的武器已经是他们最后的财富了。于是那些从乌干达缴获和政府派发的武器,“顺理成章”地出现在了黑市上。很快,整个国家充斥着AK-47。20世纪杀人最多的武器,AK-47,远远超过原子弹,充斥在世界各地,尤其是战乱的非洲在此后的近10年时间里,坦桑尼亚进入了最困难的时期。政府难以支持公务员的薪水,只能靠加印钞票解决问题,这进一步激化了通货膨胀和腐败。也许我们觉得这一切似乎和那些可爱的野生动物毫无关系,然而世界却残酷地提醒着人们,万事万物都有赖于政治的稳定、经济的繁荣。生态保护尤其如此。倾巢之下交代够了时代背景,我们的视野回到塞伦盖蒂。这个时候的国家公园游客稀少,门票收入不足,同时政府也没有足够的税收来保证公园的运转。而许多贪婪的眼睛早就盯上了这片地球上最纯真的原野。早在年,塞伦盖蒂西北部Wakuria部落看上了国家公园的土地。宣称整个国家公园西北部都是他们部族的牧场。通过坦桑尼亚政府内,出身于Wakuria部落高官的“调解”,在一场所谓的谈判过后,塞伦盖蒂国家公园的管理层只能眼睁睁看着国家公园西北部大片地区活生生被割走,给Wakuria部落的牲口放牧。最终还是乘着飞机第一个统计塞伦盖蒂的德国科学家Grzimek利用私人关系将这一情况告诉了坦桑尼亚国父尼雷尔,后者亲自出面才废止了此前“调解”的结果,勉强保住了塞伦盖蒂。这些还不是最大的威胁。和乌干达战后,各种武器流入了坦桑尼亚民间。开始有人打起了野生动物的主意。当时坦桑尼亚货币一文不值,如果你用本国货币去商场,那基本什么也买不到。因此要想获取食物和日用品,人们必须偷偷去邻国肯尼亚兑换肯尼亚货币。拿什么去兑换外币呢?于是很多手握AK-47的人,眼睛看向了塞伦盖蒂看似无尽的野生动物。与此同时,塞伦盖蒂的巡护员士气低落、训练不足,经费严重短缺、武器极其落后,拿的还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候留下的.步枪。而且他们没有汽车,有汽车也没有燃料,让他们徒步在国家公园里巡逻,面对的匪徒几乎人人手里都有AK-47,结果就是巡逻队员根本不愿意出门巡逻。国家公园每晚都能听到枪声,却从没有人敢去过问。一次,研究人员在公园北部见到了一头犀牛。这是15年来,他们第一次在塞伦盖蒂见到犀牛。可就在同时,没等研究人员反应过来,一些巡逻队员听到了消息。然后第二天,研究人员再去追踪犀牛的踪迹,远处看到一群劫匪端着机枪追着这头犀牛。等研究人员赶去巡逻队报警,盗猎者早就逃跑了。显然,他们是怎么得知犀牛的消息,就是怎么得知巡逻队要到这里的。劫匪也盯上了在塞伦盖蒂研究生态系统的科学家们。一个科学家事后是这样描述一次经历的。“年11月22日晚上7:30,一伙劫匪洗劫了我们的研究营地。我们的手被绑在身后,绑得非常紧,我们胳臂上都是淤青。我的门牙被他们用步枪托打碎了,血顺着嘴唇淌到衣服上。我觉得我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劫匪嚷嚷着要杀了我们。一个劫匪说要让我们吃枪子,另外一个则说没必要浪费子弹,他们应该割断我们的喉咙,把我们扔到河里喂鳄鱼。这时候第三个劫匪笑了,说干脆就把我们绑着扔到河里最省事,鳄鱼会帮他们解决掉麻烦。我对报警已经不抱希望了,看起来劫匪怕我们认出他们是哪个部落的,不打算留活口。看到我们已经完全被控制住,有3个劫匪去旁边的的另一处营地洗劫。在那里,劫匪已经懒得亲手去绑每个人,他威胁我们自己人绑自己人。幸运的是,这些劫匪不懂英文,其中一名科学家小声告诉被迫去绑人的那位,上绑的时候把手腕分开一点,他有办法挣脱。那几位绑匪用斯瓦西里语叫嚣着要杀死每个人,然后走到屋外,似乎在商量着到底是鳄鱼还是枪子。几分钟后,我们听到轮胎撒气的声音——劫匪把我们汽车的轮胎扎破了。与此同时,我们中的一员挣脱了绳索,悄悄站起来,关上了屋子大门,然后上了门闩。就在同一时间,屋外的劫匪猛地撞了过来,好在门足够结实。另一个劫匪冲向了窗户,发现纱窗里还有一层结实的铁栏。”早在建设这些房子的时候,人们就考虑了公园的治安问题,特意给门窗加了固。很快,被绑的人一个一个被解开,人们用冰箱堵住了大门,而且小心翼翼地躲开门窗,防止劫匪开枪扫射。最终,劫匪在尝试无用之后,在半夜离开了营地。这样的情况不是偶然。劫匪不但敢打劫各国科学家的营地,还洗劫巡逻队的驻地,枪击警察局。在这段时间里,塞伦盖蒂的大象数量下降了90%。仅有的大象大部分逃到了肯尼亚的马赛马拉保护区。少量躲在了塞伦盖蒂国家公园最东边的平原地区——那里并不适合大象生活,但是它们宁愿挨饿也要远离村庄和人群。水牛几乎被屠戮殆尽。塞伦盖蒂北部曾经是水牛数量最多的地方,到80年代,那里的水牛已经全部被盗猎者杀死。国家公园其他地方的水牛数量也急剧下降。塞伦盖蒂的至暗时刻然而,当人们认为至暗时刻已经来临的时候,更加黑暗的日子到来了。一个绰号叫姆万巴Mwamba的人。坊间流传,他曾经是个军人,但很明显在军队内部人们也忍受不了他,把他开除了。姆万巴来自塞伦盖蒂西北部的一个叫Wakuria的村子。要想了解姆万巴为什么能够在今后的十几年时间里横行塞伦盖蒂,我们要先说说马赛人。在塞伦盖蒂,马赛人曾经是这里的一大问题。他们在19世纪中期才迁徙来到塞伦盖蒂,住在公园东边的洛利翁多地区。马赛人经常会长途跋涉几十公里,悄悄潜伏在公园西部边境的灌木丛里。等待天黑之后,他们会潜入西部的村子,偷Wakuria、Waikoma和Wasukuma几个部族饲养的牲口。之后,他们会在更多人醒来追杀他们之前,脚底抹油、飞快地赶着牲口向北穿过边境进入肯尼亚,把牲口卖掉。西部的几个农耕部落对马赛人又恨又怕,警方对此爱莫能助。故事回到主线,直到年,姆万巴带领他的Wakuria团伙出现了。姆万巴一开始打家劫舍,目的要筹集更多的枪支。他甚至袭击巡逻队和警察局、甚至洗劫监狱、抢占村镇、赶走警察和政府官员,在当地形成了无政府的小独立王国。聚集了足够的枪支,年,姆万巴开始对马赛人复仇。一次姆万巴带人杀死了一个马赛放牧人,抢走了他的牲口。从这时候开始,塞伦盖蒂地区牲口的流向开始反了过来。被警察抛弃的Wakuria人视姆万巴为大救星,当地人会帮助姆万巴藏匿他的信息和党徒,警方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除了抢劫牲口,姆万巴带着人在塞伦盖蒂疯狂猎杀大象、河马,砍下他们的牙,然后是水牛和长颈鹿,带走他们的肉,卖给肯尼亚,或者卖到亚洲。他带人血洗了几个巡护站,巡逻队员甚至只能趴在地上,任由头顶呼啸的子弹穿过巡护站的茅屋墙壁,外面劫匪在疯狂地嘲笑。之后,姆万巴的眼光盯上了来塞伦盖蒂观光的游客。年路透社报道塞伦盖蒂劫匪伏击游客的新闻年代早期,随着国际上开始禁售象牙,这些匪徒最主要的收入来源被掐死了。于是洗劫游客的车辆变得“顺理成章”。匪徒会在公园内某个转弯处放下路障。等旅游车被逼停的时候,劫匪会从四面八方涌出来,抢劫游客的财物、相机、甚至是游客的衣服。他们会把旅游大巴司机暴打一顿,逼迫只穿着内衣、赤足的游客远远离开旅游车,然后劫匪们就会钻入灌木丛,扬长而去。这样的事件层出不穷,即使报警,警察也只是慢吞吞的在几个小时之后才会到现场,最终都是不了了之。一方面劫匪越来越凶悍,另一方面事情在悄悄变化。年,尼雷尔总统在积重难返下选择辞职。HassanMwinyi宣誓就职,很快就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达成了贷款协议。年6月,阿鲁沙市内曾经空空荡荡的货架上,各种各样原来只有在黑市才能买到的商品,一夜之间似乎从地下重新冒了出来。不过经过长时间创伤,经济需要很久才能恢复。年,塞伦盖蒂的游客只有年的一半。游客收入是塞伦盖蒂国家公园最主要的收入,没有足够的旅游收入,巡逻和保护就没法进行。Hando每一个故事都应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而每个结局里都会有一个英雄。我们今天熟知的塞伦盖蒂故事里,这个英雄的名字叫贾斯丁·汉都JustinHando。贾斯丁是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人。他来自一个叫Iraqw的部落,这个部落源自索马里,后来迁徙到了恩戈罗恩戈罗。大家需要知道的就是Iraqw和劫匪的部落们没有一点关系。年,他被任命为塞伦盖蒂国家公园反盗猎的主管。虽然他几次三番要求当局给反盗猎足够的支持,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足够的收入,谁也没办法给巡逻队买单。当然,不知道那些高层大佬们,是怎么拿着一个月70美元的收入,却可以照样生活在一瓶啤酒都要5美元的国家里20年时间。生命自有其法吧。虽然缺少人手、士气低落、武器严重落后,最重要的是完全没有汽车和燃料,不过汉都决定给劫匪们点颜色看看。年,他找到在塞伦盖蒂研究角马迁徙的托尼·辛克莱尔TonySinclair。双方会谈的结果是,汉都的巡逻队员将和所有在塞伦盖蒂的科学家一起组织一次浩浩荡荡的反盗猎巡逻。所有科学家将停下他们手头的工作,开着自己研究用的汽车,义务地为反盗猎巡逻队当一次司机。浩浩荡荡的车队,由一群来自各国的科学家和全副武装的巡逻队员组成,在汉都的统一指挥下杀向了劫匪最猖獗的塞伦盖蒂西部。劫匪们着实吃了一惊,因为这一地带几乎有10年时间没有汽车敢来了,而现在四面八方都是汽车和气势汹汹、想要为死去同伴报仇的巡逻队员。虽然队员们拼尽全力追捕这些劫匪兼盗猎者,但这临时拼凑起来、毫无训练的队伍,虽然士气高涨却毫无战斗力,最后一个劫匪都没抓到。不过也不是毫无收获,最后劫匪们仓皇失措,丢下了盗猎的动物尸体和大量砍刀、弓箭落荒而跑。也许这是个失败的行动,但风向终于要变了。随着坦桑尼亚重新融入国际社会,国家公园的领导们开始不遗余力地向国际社会募集资金。法兰克福动物协会(FrankfurtZoologicalSociety)和一大批国际组织、社会名流,捐助了大量资金,给巡逻队换上统一的着装,配备汽车、购买现代化的武器。3年之后,一支训练有素的反盗猎队伍开始在塞伦盖蒂广袤的原野上巡逻,虽然仍旧敌众我寡。年10月,一支巡逻队正在马拉河岸的森林地带巡逻。突然丛林里埋伏的机枪对着巡逻队员的吉普车一通扫射。贾斯丁·汉都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奇迹的是,汉都竟然没有受伤。返回的时候,人们看到了这位外表柔弱的男人无声的愤怒。年,汉都被提升调走。劫匪仍然猖獗,当然有几个村子总是可以“免疫”劫匪,那是劫匪的家乡——Wakuria族的村子们。年,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划开始实施。汉都,劫匪们最恨也最怕的狠角色,表面上被调任坦桑尼亚国家公园总部,实际上悄悄回到了塞伦盖蒂,重新执掌国家公园的反盗猎。这一次与过去不同。他也会来和科学家们坐在一起聊天,询问人们在塞伦盖蒂看到了什么,但就是闭口不谈盗猎和反击的事情。这让科学家们奇怪,到底为什么要把汉都调回来呢?不过这一次似乎有点不一样。盗猎和抢劫仍然在出现,但每次犯罪发生之后,不到半小时,巡逻队就会赶到现场。一组5个人,3个人穷追不舍,跟踪劫匪的踪迹,而其他2个人则一旁警戒,防止劫匪会在某处伏击。最终,巡逻队员们总会把游客失窃的财物和劫匪的枪支一起带回来。劫匪们从不会凭空缴枪,一次又一次,一个又一个劫匪被清除,秩序正在慢慢回到塞伦盖蒂。慢慢,科学家们也发现了,过去巡逻行动总会泄露消息。现在则正相反,劫匪的每一步动作,汉都似乎都已了然于胸。年,目击者证实劫匪现在的行动都由一个大胡子统一指挥——损失了太多手下,现在姆万巴不得不亲自出马了。最终,年2月,故事到了大结局。线人透露了姆万巴和团伙藏匿的丛林。汉都派姆万巴的妹妹前去劝降,劫匪冥顽不灵,威胁他妹妹如果再敢前来,会连她一起杀掉。于是行动开始了。几轮交火之后,双方都损失惨重,死亡数字不断攀升。不过巡逻队占了上风,姆万巴最终仅以身免。汉都派出得力的巡逻队员,对姆万巴穷追不舍。后者一度逃到了肯尼亚,两国警方合作之下,姆万巴被迫逃回了坦桑尼亚,自己的老巢。最终,内线在一个村子的酒馆里,看到了一位长着大胡子的人——姆万巴藏匿在这里。一个化妆的巡逻队员假意过去和他攀谈,请他喝酒,趁他不备,突然拿出手铐,将姆万巴逮捕。迅速通知了塞隆内拉的汉都,姆万巴已经就擒。看起来事情即将尘埃落定,然而……过去10年时间里,整个Wakuria部落都将姆万巴视为英雄。他们出资四处活动,想要将姆万巴保住,甚至无罪释放。一天,警方带着姆万巴来到一处杀人凶案现场指认,据说是为了确认证据。当警方返回的时候,姆万巴受了致命伤——据称,他试图逃跑,警察不得不开枪射击。几天以后,姆万巴伤重不治,死在了监狱里。正义得到了伸张,也许不是以最正直的方式。劫后余生秩序终于回到了塞伦盖蒂。随着资金重新流入,姆万巴11年的血腥统治,和塞伦盖蒂近20年的无政府主义状况终于结束了。年8月,塞伦盖蒂国家公园的局长Maregese突然死于血液中毒。汉都成为了继任者,统领塞伦盖蒂直到年。他被认为是塞伦盖蒂历史上最好的局长之一。在尘埃落定之后,生态学家们急于调查几十年的屠杀对塞伦盖蒂的生态系统到底造成了怎样的影响。角马顶住了这些年疯狂的屠杀,数量保持在万头,除了年爆发的大干旱,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在干旱之后不到几年,角马数量很快又回复了原样。大象数量恢复很快,年,大象达到了年的水平,大约头。水牛的情况不太好,塞伦盖蒂北部盗猎情况仍然存在,人们为了吃肉仍然大量猎杀水牛,但在公园其他地方,水牛的数量在缓慢恢复。年,这些地区水牛的数量恢复到了年的水平。我们的至暗时刻日子回到今天。
席卷全球的新冠病毒疫情,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考验着人类社会的方方面面。未来可能发生什么,我们甚至都不敢想象。
而眼前,全球的旅游业首当其冲的收到巨大影响,几近全面瘫痪。非洲和印度的自然保护区,都依靠门票和旅游收入来维持国家公园正常运转,每天的巡逻、防盗猎、野生动物研究救助、周边村民的补偿项目,都依赖着旅游的收入和国际援助。随着经济困难,大量失业更会让很多贪婪的眼睛盯上自然这块宝库。
在可预见的一段时间内,旅游业都会受到很大影响。各国到底能有多少余力消除之间的种族歧视、政治偏见,不把自己的矛盾转移给其他国家,与此同时还能有一点点注意力,保持在那些散落在不发达国家的自然遗产上,我们都不知道。
似乎最近非洲和印度保护区的盗猎现象有所抬头。
谁来替人类保护塞伦盖蒂这样最后的自然遗产呢?
也许这就是我们马上就要面临的问题吧。
年4月7日,乌拉斯·卡伦特:随着国家公园关闭,更多的盗猎、而不是新冠病毒,才是老虎最大的威胁
年4月15日,新冠病毒疫情造成柬埔寨盗猎增加
年4月4日,因为疫情影响,肯尼亚马赛马拉国家公园关闭,这会导致野生动物受到威胁
年4月12日,新冠病毒加重了盗猎的压力:博茨瓦纳3只犀牛被盗猎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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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Sinclair.A.R.E..SerengetiStory.Oxford:OxfordUniversityPress.
[2]Packer,C..IntoAfrica.Chicago:UniversityofChicagoPress.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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