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为我们介绍过乌干达特色美食的君湜学长又来啦~这次他会和我们聊些什么呢作为这片遥远土地上的一位匆匆过客,我对于这片土地上的人情冷暖和生活百态肯定难以有深刻而全面的了解。虽然半个月来的所见所闻,足以让我对这片土地的认识程度超过绝大部分走马观花走过非洲大陆的游客们,但是比起世代奋斗在这里的乌干达人,比起数十年来在这里披荆斩棘开拓事业的优秀华人前辈,以及各国的冒险家实业家,我需要学习的依然很多。不,是一辈子也学不完。我不禁想起,在从北京出发来到非洲的那天,我和父母在家一起吃的一顿算是送行宴的午饭。三个人,一桌简单的家常菜,一盘空心菜,一盘丝瓜。现在想来,不禁感到这桌清淡的饭食里包含的是一种愿望和期盼。丝瓜与思谐音,代表着家人的挂念;空心菜则是勉励我保持虚心,保持谦虚,不断学习。哎,这么矫情真的有点不像我了。不过说实话,我真的有点想念清淡却又可口的中国白灼蔬菜了。在这边,有一位巧手的华侨阿姨满足了我们的口腹之欲,之后会详细介绍。这趟非洲之行,其性质已经完全不同我之前设想的志愿者之行。原因之一,我是陪着发小过来探亲访友,原因之二,收留我们的王丽红女士在乌干达打拼数十年,积累了很多的人脉和资源,已经能够为我们提供充足的学习参观和实践的机会。而且我们此行只能够停留二十一天,当地的学校大多也都已经进入考试周并即将放假,我们从时间上讲也不适合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做志愿者。因此,原本的志愿者计划变更为了社会实践调查以及企业参观学习,生态环境方面,则变为了国家公园的参观和当地走访调查。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美丽的意外,让我收获了之前没有想到的丰富见闻。壹乌干达人的性格就像这里的和风细雨一样,不急不躁,完全颠覆大部分人对非洲人狂野、张扬的刻板印象。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很简单,不论走在城市的街道上还是其他什么公共场合,孩子们都会对你笑脸相迎,友好地打招呼,就连成年人在和你打个照面的时候也会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着和你搭上一句“howareyou”。即便是首都,也没有中国城市那样的快节奏。这个国家地下没有像中国那样丰富的焦炭和煤炭资源,也没有石油,这样一来,乌干达的重工业也算不上发达。国家的电力供应主要依靠以修筑于维多利亚湖边,尼罗河源头的津加城的纳鲁巴里水电站为代表的大型水利设施,还有的依靠蔗糖加工产生的生物燃料发电,同时也有少量的柴油发电供给城市用电。从全国角度来看,乌干达的电网覆盖程度仍然较低,电力供应依然紧张。但是首都坎帕拉市区的电力供应一直较为稳定。这个国家最重要的,同时也是唯一的国际机场位于恩德培,一座维多利亚湖畔的湖滨城市。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在乌干达,每周五到达恩德培的机票和每周日离开恩德培的机票都很难买。其原因,一位行走东非多年的当地导游是这样告诉我的:宽广的维多利亚湖畔,是东非的五个重要国,肯尼亚,坦桑尼亚,布隆迪,卢旺达和乌干达。乌干达作为其中最发达的国家,娱乐生活丰富。周边国家的人们常常会来乌干达度周末。要么在恩德培赏风景,在首都坎帕拉享受夜生活,去津加玩极限运动。可是,非洲国家的公路交通并不发达,没有什么高速公路,想开车来回,时间上来不及。维多利亚湖虽然水域宽广,深水良港众多,但是湖运行业却一直没有发展起来。没有大吨位运输船舶,客船也都是些小船,而且航速慢,也不适合于做这种短期旅行。乌干达也有铁路,只可惜都是英殖民者几十年前留下的窄轨铁路,废弃了四十多年了。那么合适的交通工具也就剩下飞机了。每个周末来自东非其他四国的大小飞机挤满了恩德培机场。周五一下班,人们都过来,周日晚上,所有人都各自回去准备周一继续上班,这也就是为什么恩德培机场会有这种独特的现象。或许有人就问了,非洲国家的中产阶级数量还不多,有那么多人坐得起飞机吗?第一,非洲国家之间的航线主要是由涡桨支线客机或者小型喷气飞机来飞,成本不高;第二,还涉及到非洲人的生活习惯和消费观念。非洲人的储蓄观念远没有国人那么强,对财富的欲望也没有那么强,他们很容易被满足。拿到钱他们首先想到的一般都是消费,去享受。有一回,当我们在动物园付给一位讲解员先令的酬劳(合20元左右人民币)之后,当我们自己遛跶了一圈回来后,回到他和同事的岗亭时,已经找不着他的踪影了,原来是去买啤酒去了。在这边承包工程的人也跟我们讲,每个月发完工资以后,非洲本地的工人十有八九第二天就不来了,干什么去了?花钱去了。直到一两个星期后,没钱了,才继续回来干活。这样来看,如果当地人的确舍得在享受生活方面花钱,那么有那么多人坐飞机来乌干达度周末也就不难理解了。但是我并不认为可以就此说乌干达人和非洲人是懒惰的散漫的。我同样看到建筑工人是如何在正午的阳光下在工地上干活,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施工,午饭也仅仅靠从街边顶着篮子的妇女们手里买一两根香蕉来打发。(在这里买香蕉,整整一把,两斤多重,也仅仅折合人民币6元,而这还有可能是小贩们看我们是外国人卖得稍微高了点价)我也看到学校里的老师们是怎样在简单的条件下坚守着教育的岗位。我会另花篇幅去详述这群可敬的人们。我也看到乌干达的军人住的是怎样简朴的活动板房,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消灭了诸如“圣灵抵抗军”之流的恐怖组织,靠出色的战斗素养结束了内战,保卫和平。说到乌干达军人,不得不提到这个国家的另一个特色。不论到哪里,凡是靠“武力”吃饭的人,手里都有把“家伙事”。警察都穿着蓝色迷彩,坐着后面装了横排座椅的黑色丰田皮卡,手里清一色的俄系AK步枪。就连私人单位雇佣的保安都人手一把枪,不过那些人的枪就五花八门了,AK系列,美系步枪,就连双筒猎枪和56步,什么都有,但就是没有空着手戳在那里充门面的。还有带着红色贝雷帽的宪兵,以及主要武装部队UPDF(乌干达人民武装)在首都坎帕拉还会充当交通秩序维护者。另一个特点就是,凡是重要的公共场合,必定都会有安检门和安检员如临大敌般的搜身检查,或者拦车开后备箱检查。每次去购物中心逛超市或者在大的商场吃饭,再或者去银行办业务,总是免不了一番检查,旁边站的都是荷枪实弹的保安大哥,安检员大姐一个一个查包,一个一个放过安检门。与此相比,中国的地铁安检什么的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虽然这种检查会造成一定的不便,但是我想乌干达之所以能够在动乱的南苏丹和刚果,在有基地组织势力活动的肯尼亚的包围下成为东非为数不多的安全国家,这种安全意识肯定功不可没。另外,满大街拿着枪的武装人员,却鲜有像西非加纳那样的国家警察拦车要钱,保安勒索进门人的事件。打开新闻看到正在举办奥运会的巴西里约竟然屡屡发生持枪抢劫,甚至有几起案子还是当地武警干的,真是不禁感叹乌干达军警堪称良好的职业素质和军纪。贰在刚来到乌干达的几天里,唯一让我感到有些许不适应的可能也就是当地的交通了。首先,靠左行驶的驾驶规则让刚到这里的我有点不敢独自上街,另外,这里的道路规划十分随性,没有什么路网的概念,连路牌和路灯都没有。道路都是顺应地形而修的双向单车道道路,而且大多数连中线的黄线都没有。在这里,最常见的事故是脸对脸的撞车,倒不是很少出现剐蹭事故,而是当地人根本就不把剐蹭什么的当事故。当地的道路修筑也不是很讲究,修筑好路基并铺好路之后,并不注重修筑配套的排水沟和保护道路的路牙子。每年也很少有常规的道路养护,所以当地的路面有不少都是破碎的,布满坑洼,而且露出了路基和土地,车驶过之后尘土飞扬。当地的交管并不严格,基本不存在像北京那样的道路限重以及对大货车的进城管制。这方便了当地的物流运输,但是无疑加剧了本来就混乱的城市交通,加剧了路面的破坏。在坎帕拉,有一条津加路,连接了坎帕拉,津加,并一直延伸到肯尼亚蒙巴萨港。这条路上经常有运着集装箱的大货车来来往往。而且这条双向单车道的路上,通往坎帕拉的方向的车道已经被压出了两条明显的大货车车辙的痕迹,而去往蒙巴萨港的方向就没有,这是因为进坎帕拉的货车上拉的集装箱都是装满货物,而回蒙巴萨港的都是空箱。说真话,坎帕拉的街道,尤其是夜里的坎帕拉街道,人流,摩托车,大货车等交织在没有路灯的山城公路上,这才是对驾驶员技术的终极挑战但是,这里的公路上相比中国却少了一样最闹人的东西。在这里,尽管交通秩序常常混乱,但是路面上很少听见刺耳的喇叭响,也没有路怒族的骂骂咧咧。我甚至亲眼看到,有一辆车停在路上不动了,当后面的车静静等了一会,看见那辆车打起了双闪,于是意识到那辆车有麻烦了。这时,旁边的路人也来帮助那辆车的司机来推车,对侧车道的车也自觉停了下来,直到他们把车推到了路边的空地上,才都继续开动起来。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打喇叭,也没有一个人拉开窗户骂娘。还还有一回,一辆板车拉着满满一车货物,突然一麻袋土豆掉了下来。这时,旁边骑摩托车的人立刻叫停了那辆板车,并和路人一块帮司机把那一麻袋土豆捡了回来。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国内,或许那一袋土豆早就被一抢而光了吧。这不禁让人思考,国民素质,和社会的发展水平,社会财富的多少,和国民受教育程度有直接关系吗?都说中国人的国民素质不高是因为社会发展水平不足,那么乌干达的现象又如何解释呢?或许有时候素质的问题没那么复杂,或许就是人心的问题。用性格急躁与不急躁来解释,似乎缺乏说服力;用气候和人种来分析,更是以偏概全缺乏理性。叁当然,这段时间我也看到了一些让我感触颇深的现象。当我们一行人跟随王丽红女士来到一所中学进行留学中国项目的宣讲时,当宣讲结束后,全体师生闭目俯首,念起祷告词为我们祈祷。我们也跟着合十双手静静听着他们虔诚的祷告。也有一回一位与我们合作密切的一位当地教师婉拒了我们与他共用午餐的邀请,原因是他正在把斋。(按照伊斯兰历法,斋月已经结束。可见他的虔诚)每当我们聚餐的餐桌上有虔诚的教徒时,我们或在餐前或在餐后跟着他们一起祷告。这场景真的像极了陈之藩先生在《谢天》一文中描写过的场景。我是从小在无神论的环境下长大并接受科学唯物主义教育的,从小到大也接触过不少传教的人和读物,在各种参观游览的过程中有时也会耳濡目染一些有关宗教的思想。但是,毕竟可能唯物主义与科学主义早已深入我的内心,我始终难以升起对宗教的虔诚。但是,我也绝不是一个反宗教者,我并不觉得宗教和现代文明有什么抵触。在这里,即便是受过高等教育,文化水平很高的人也有不少是教徒,我也见过一所教学水平很好的中学是教会背景。笃信宗教,并不影响这些非洲儿女担起他们国家的未来,他们依然是充满希望的一群人。依我拙见,宗教并不一定就是反科学反文明的存在。信仰宗教,不论信仰上帝,安拉还是非洲的众神,其实可能在教徒心中,他或她相信的并不是某一个具体的神或者偶像,而是一个终极规律,一个超越物质世界的存在,就像唯物主义者对自然规律以及科学原理的尊崇,物理学家渴望寻找的统一大理论一样。反观如今,各种前沿领域不是已经暗示了那样一个超越人类认知的规律的存在吗?量子力学里的量子叠加态和观察者效应,光的波粒二象性的解释……更何况,宗教在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对人类行为的约束,号召信徒向善,追求超越物质满足的精神圆满,这和中华民族绵延千年的仁义道德不是殊途同归吗?“富贵而不仁于我如浮云”中提到的仁与穆斯林的“伊玛尼”,难道没有可能是一个东西的两种表达吗?教徒相信死后众神的裁决,中国人相信身后历史的公正,难道这二者存在什么尖锐的矛盾吗?或许是历史原因吧,中国近代的思想启蒙最大的成就在于让广大人民明白了“从来就没有救世主”和“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改革开放三十年,封建迷信逐渐消亡,科学精神得到发扬。但是,中国人似乎在走向另一个极端。人,毕竟不是一台冷冰冰的机器,物质财富不是人生的唯一追求,人的一生不应该仅仅为自己而活,社会也不该是纯粹冷酷的达尔文主义试验场。中国人,我们在急什么呢?为了多赚的一点人民币,至于牺牲掉那么多东西吗?中华民族国民性的问题,一个扎根于数千年文明史的沉疴,想找出一个解释何其难也。我不奢望能从非洲找到所有的答案,不过如果说行走非洲教会我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或许就是“求知若渴,虚心若愚”吧。文/君湜给你看君湜学长帅气的背影,你还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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