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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说非洲换了个角度看乌干达卢旺达和肯尼

来源:坎帕拉 时间:202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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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注中国-非洲25亿消费市场

工信部对非合作重点项目!

大家都说非洲是一片热土,马上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却从来没有机会去这个古老的土地上好好探索。于是我利用暑假3个月的时间,去东非做了一些公益项目,借此了解非洲。这3个月,我认识了一批有趣的人,他们用行动教会了我很多,也让我反思很多。借此机会把他们的故事写出来,作为一种对他们的感激,也算是浏览这万千东非的一个独特的窗口吧。

 一.乌干达:星火燎原

当年得奖的描述乌干达饥荒的照片

暑假的第一站是乌干达。

在我的映像中,乌干达还是某张白人大手和黑人瘦骨嶙峋小手合影的照片。事实上,乌干达已经好了不少。全国性战争结束已有30年,北部的战争也在10年前落下了帷幕;治安有所好转,经济也开始起步,只是离90年代初的中国还有些距离。在首都,断电断水还是常事。

在乌干达,99%的家庭用不起燃气,80%的家庭还是购买木炭来做饭烧水。家庭主要的能源就是木炭。木炭的来源是那些原始森林,所以当地的一些NGO和联合国就在考虑,利用竹子做成竹炭来代替木炭,一来是保护森林,二来竹炭也相对干净,可以有效改善乌干达首都的烟尘污染。我此行的目的就是协助他们做竹炭的可行性分析。

这一个月来,深入访谈了当地农户、当地政府及环保组织,也渐渐明白他们为什么选择我来做这个可行性分析:整个乌干达对中国的理解除了手机和假货,剩下就是竹子。那些边远地区的农民,说不来多少英语,看到我就说Bamboo!China!Bamboo!China!我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忧愁。

鸟瞰乌干达首都kampala

Moses是一个小镇长大的乌干达人,一路拼搏,终于在一家著名的国际NGO的乌干达分部谋得职位。他是这个竹炭项目将来的负责人,这个月要和我一同完成竹炭可行性研究,同时兼职翻译和当地向导。

Moses的家庭是乌干达丰富但和平共处的宗教信仰的一面镜子:乌干达加入了国际穆斯林组织,还能看到卡扎菲捐赠的清真寺,但国家大部分人信仰的是基督。Moses的爸爸是伊斯兰教,妈妈是基督教,两人合计了一下,觉得唯有摩西是双方都认同的先知,便把孩子取成了Moses。

工作的时候,Moses非常专业认真,总是尽心尽责的给我介绍乌干达的各类现状,以确保我能有效的理解这个国家,做出最好的建议。比如说,他和我解释,乌干达总统目前在位已经30年了,权利集中,腐败非常严重,政府除了收钱以外基本不干正事。所以每次和政府官员开完会,必须给点小钱贿赂一下,表示感谢他们和我们聊天。为了证明这点,他还特意说到,有次和一个类似省人大秘书开完会后,没给钱就走。结果,那个人气冲冲的冲出来要钱,说这样太不道德。这个官员说他一大早坐车过来开会,马上就要坐车回去,所以问我们要了10刀的车费(2刀就够了其实)。然后两个小时以后,那位人大秘书在边上的一个小餐厅又和我们撞见了,双方尴尬的相视一笑。那时的我已经见怪不怪。

Moses很清楚,和农民推广竹子,最重要的不是宣传竹子有多好,而是买一箱可乐在开会时候送给他们。农民们看到可乐非常的开心。这可能是他们一天的糖分摄入了。Moses友善的把这个功劳给了我,于是农民给我用朝鲜式的军式鼓掌法致谢,弄得我很不好意思。不知道,当年西方人来中国是不是也是这个待遇。

我和moses在学校教室里推广竹子

不工作时,Moses便没那么严肃。从第一天起,他就指责我太娇贵,午饭都要吃肉(那其实就是2块小牛肉,牛肉质量差不少,量还没到我平时午饭的1/3)。吃肉这么隆重的事情,这边只有晚上才行。平时他特别喜欢向我咨询各种问题,因此也成为我了解非洲当代青年思考方式的最好途径。

他说,在首都一般人工资就刀一个月,一个农村家庭一天收入也就2刀,他因为进了NGO所以工资有刀/月。他现在有个去佛罗里达大学读书的机会,但他怕读书之后回来找不到这么高工资的工作了。我和他说美国是好多10万刀的工作,这工资一年抵他20年,他还是觉得回来报效祖国才是最重要的,尤其他在乌干达已经立家。

他也经常想和我兜售他的创业想法。现在,全世界都在创业,这股浪潮也影响到了非洲。只是,他们的创业更加的偏向基础产业。Moses的想法都太过简单,比如开家旅游公司,或者开个工厂做牙签。当我和他沉下心来算市场大小的时候,发现,就算攻占整个乌干达市场,卖牙签赚的钱和他现在工资差不多。

我发现,在乌干达,钱存进银行利率是14%。为了防止他进一步给我贩卖毫无价值的想法,便向他灌输,如果他每年存刀,利率14%,到他80岁他就是乌干达最有钱的人啦。当天他便去查怎么开存款账户。我最后也没提醒他乌干达汇率会持续贬值,通货膨胀会消耗掉他大部分的利息收益。

我也不是故意想使坏。在这片热土上,星火燎原,什么都有可能,有个梦想很重要。就算不切合实际,万一哪天就实现了呢?

被指责太奢华中午就吃肉,其实就那么点

Kuxxxmxxxlo,我连他名字都拼不全,乌干达80%农村家族的一员,有5个子女,收入2-5刀一天,住的屋子都是简易木房,好多木头都快腐烂了,大儿子要结婚了(感觉就18岁)就给另搭了一个简易的小木房。

Kuxxxmxxxlo正在搭给大儿子的婚房

在研究竹炭的可行性问题上,我需要获取一些真正的竹炭才能深入的研究,而Kuxxxmxxxlo恰巧是我们试点推广区域里最会烧木炭的,于是我们就这么开始合作了。

他的梦想很简单,就是希望能够利用自己的烧炭技能多烧点炭多卖一点,赚了钱送孩子去读书,搭更好的房子,再有钱就买点太阳能板或者水处理的设施。他的孩子们基本没衣服穿,天天挺着个啤酒肚。有次,我开玩笑说他孩子们吃的真多,Moses把我拉到一边教育了一顿。这是这里常见的病,孩子吃不到东西,长期饿之后就会出现啤酒肚。这不是因为他们吃的多,而是因为他们平时没吃的。于是,第二次我见他的时候,给他的孩子带了一些糖。

那段时间,除了帮我烧炭,他也一直在想办法处理自己家里那棵几十年的菠萝蜜树。因为某些问题,这棵树已经不产果了,所以他想把这颗树烧了。这样一是可以做木炭,二是可以多出的空间可以种玉米。因为战乱,试点地区的农民在05年才回到自己的土地上。30年的战争让他们完全丧失了种地这个技能,只会种玉米这样简单的粮食。但家家户户都种玉米,每逢玉米收割期,供远大于求,玉米价格非常的低,一公斤只有0.1美元左右,农民到后来什么都赚不到。到我临走前,那棵树还没烧掉,工程还在继续,树上的鸟都搬走了。我本来以为非洲人民很爱自然,但是和生存比起来,还有什么更重要呢。

这课垂死的树让我非常的感叹。我本来是立志于要让他们改用竹炭保护大树的,但是很多事情并非是说的那么简单,不是说把中国美国的技术移去非洲,问题就解决了。我在那边让他们种竹子,其实作为农民他们还有其他的选择,比如种棉花,比如烧炭,比如做肥料灌溉,而他们的精力,财力和风险承受力都是有限的,你需要真正去了解他们,并站在他们的角度去选择最正确的决定。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有志的青年把自己真正置身于非洲这片土地,去了解当地的人,才能真正服务好当地的人。虽然每个人的光和热有限,但当你真正改善了一户人家,这星星之火便会随着这户人家的子孙后代源远流长,而他们的周边的朋友也会从他们那边学习;而当你只是远远的送一个技术,你也只是在国外点亮一盏明灯,而非洲只能感受到那微弱的不可持续的光芒。

我和Kuxxxmxxxlo在检查第一批出炉的竹炭

A是我在乌干达认识的少数几个同龄中国人。他08年就来乌干达卖鞋,后来开始专做中国手机代理,已经是这边最大的代理商。他和我描述了刚过来时的很多故事:卖鞋是如何的赚钱,如何门口持枪保安戒备,店内不允许讨价还价,所有人必须规定时间内完成购买走人。当然,现在的手机代理商也是不错,但是总体上东非有钱人不多,就集中在那么几个城市,数量加起来都不到万,所以智能手机也不像外面传的那么火,即使华为也没有把非洲当作重要手机市场。

他还和我描述了中国人在这边的淘金史。一般先是简单贸易,后来有了钱了买地,买完地开餐厅酒店,再有钱了就开安防公司。像酒店安防这样的资本密集型领域,中国公司还是做的非常不错,但是在一些比较小的商铺或者贸易商,并非像国内的人想象的那样在非洲淘金。更多的中国人,在这边只是过一个中产阶级的生活,因为对这片土地的热爱,或者国内的种种缘故,选择在这里安家。

乌干达典型的一家中国超市,店主看我中国人就和我说里面的洗发液都是假货。

向未来看,乌干达背后也是危机四伏,尤其是政治。16年的大选因为有前总理的竞选而变得格外有趣,执政30年的总统第一次受到了挑战。15年8月份,在前总理竞选宣讲的现场,警察以非法集会罪逮捕了他,次年2月份的总统大选中,又对其软禁加封锁了facebook。不过作为一个中国人,我倒也是也见怪不怪了。

在上层阶级和精英分子中,呼吁换届的呼声很高,因为总统30年的执政带来了太多的独裁和腐败;但是在下层阶级中,人民觉得现任总统大大改善了治安,30年前警察可以肆意问一个百姓征用东西然后不还,现在这种现象则很少发生。所以大家宁愿总统继续执政,毕竟没有人知道下一任总统能否维持和平,说不定会像30年前又引发一场内乱。更何况,现任总统的儿子在军队还是高管。最终,老总统还是成功继位,那种复杂的情绪和背后的混乱,估计只有住在乌干达的人才能理解。

政局即使稳定,经济还是堪忧。我在的一个月,乌干达货币兑美元贬值超过20%,腐败带来的无效政府支出,缺乏稳固的实体经济,以及过度依赖进口,都是乌干达必须解决的问题。老总统的新七年何去何从,只能待时间来看了吧。

乌干达MurchisonNationalPark

二.卢旺达:为了忘却的记忆

第二站我去了卢旺达。

除了读过有关94年卢旺达大屠杀的书,我对于这个神秘的国度毫无认识。到了才发现,这边说的是法语而不是英语。更恼人的是,我不知道这个国家有奇葩的禁塑令,过海关时安检会开箱检查,然后把我塑料袋拿出来一个个丢掉。

奇怪的地方还不只这些。每家每户门口晚上必须亮灯,不洗漱干净出门会被罚款(很多地方经常断水没澡洗),每月最后一个周六上午必须做公益的事情,不能提胡图和图西屠杀等等。虽然不能提,但两族的恩怨怎么会这么快消散?21年前你拿着刀杀死我的父母兄弟姐妹,我又怎么会完全忘记和原谅。

但现在,这两族处于一种微妙的安静,而维持这个微妙安静的,全然是现任强势又受人尊敬的总统。这边总统任期7年一届,现任总统已经快完成两届任期。大屠杀后的卢旺达是他一手建出来的。整个政府决策他一个人说的算,虽然丧失些许民主,但也帮助了卢旺达忘记过去向前看。最近,他又修改了宪法,使得总统任期可以无限制。这件事受到人民支持,因为他们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做总统,但这件事遭到很多西方国家反对,在此就不细说了。

卢旺达的基础设施总体很好。大屠杀之后,西方觉得自己应该承担主要责任(法国提供武器给屠杀者,联合国不作为),所以捐了很多钱,路非常好,首都水电气都有供给,周边农地也相对现代化,城里的公交车是有牌号和固定路线的,不像东非其他国家,公交车往哪里开全是司机临时决定。

卢旺达首都Kigali远眺

只是,我去的地方享受不到这样的西方捐助。此行的目的地是一个山村,一个在google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山村。医院和医学院转型。山村叫做Gitwe,本来应该如同卢旺达的其他山村一般落后。但是,Gitwe有个神奇的村长,他花了30年的时间,医院和大学,通上了水电,村子也因此变成了一个重要的镇子。只是这里水和电非常不稳定,晚上洗澡必须控制在3分钟以内,否则水箱里的水用完了,医院没水,病人的安危就不确定了。

而且在这里,你在村里转上一个礼拜都找不到一个卖肉的地方,只能在某个杂货店的库里挖出快过期的沙丁鱼罐。这时,你会明白这里还是世界上最穷的几个国家之一。在生存以外,那些网络、电、水和金钱又有什么重要。另外,医院现在还是亏损的,主要原因是国家拖欠费用。卢旺达实行国家保险,国家担负90%费用,但国家又没钱支付这么多的医疗费用,医院自己借钱来承担了。

俯瞰Gitwe山村

Tim是我的同学,我是被他忽悠来这里的。他是一个非常不典型的美国犹太人。他的同胞在华尔街或者硅谷呼风唤雨的时候,Tim在马里呆了一年,为当地人民从藻类中提取石油,过着左手擦屎右手吃饭的日子,头发也整整一年没剪。后来他回了美国读医学院,准备学点有用的技能。但心很野的他又怎么忍得住?没多久,他还是要往第三世界国家跑。

我和他是在一门叫LargeScaleSustainableTransformation的课上认识的,课上都是些想要通过解决复杂的系统性问题来改变世界的同学。在那门课上,我们聊到现在的医疗援助。所谓医疗援助其实只解决了短期医生供给这个小问题,医院的运营设计从医生护士,药品器械,运作规范,人才储备,财务管理,成本控制,战略规划等一个系统的问题。于是我们决心用一个新的系医院的问题,医院实现selfsustainable。我们拉了一笔小钱,并利用stanford的关系,联系到了Gitwe医院,开始了这次NGO创业之旅。

我见过些建了NGO的美国人。总体来说,他们的工作内容就是扯淡,搞点表面成就,借慈善的名义来让自己的简历更加丰满,以此帮助自己的职业发展。但Tim做这个完全源于他的使命感。那段时间,我们在卢旺达死命的工作。每天7点就起床,去医院和医学院调研、做方案设计,奋斗到下午5点,然后约村长和领导进行访谈,或者义务给当地的大学生开培训。差不多到8点,我们才能回家做个简饭,回顾下当天的工作,讨论第二天的安排。我很少工作这么认真,我想可能是不知不觉被Tim打了鸡血吧。

印象最深的一次,他给我介绍了他在这边认识的病人加朋友,26岁,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身高只有1.4米,体重29kg。Tim和我说他人生有两个理想,一个是终结癌症,另一个就是希望让发展中国家有更好的健康体系,再也没有人营养不良。那天听完他的话,我有两个体会,一个是真正感觉到美国学生梦想的力量,以及为了这个世界做出自己的贡献的意愿,另一个是已经几周没好好吃肉了,称了下体重,我发现我的身体质量指数没比那位病人朋友高多少。于是,最后个周末我们坐了7小时大巴,去一个湖边小城吞牛排灌啤酒。他问我,当年和他一起上课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会一起来到这里,我说当然没有,如果我预见到我要和你来这里,我就绝对不会和你一起上课了。

Tim和他的病人朋友的合影

Gerald是这边的传奇村长,已经60岁了,他的故事讲上一天都说不完,只能挑几个重点了。30年前,当他还是青壮年的时候,他决心改变村子的命运,便和几个村里同样有想法的人集合在一起,建了一个组织。他们死命的存钱,把自己的钱放在这个组织里,而这个组织就专门负责建设那些对于村子有长期利益的事情。第一步就是建一个高中。他们拿着种地赚的小钱,聘了几个老师,自己做所有打杂的事情,一砖一瓦把高中建了起来。

到了94年,因为学校的成功,他被村子里所有的人尊敬也成了村长。然后大屠杀开始了,外面腥风血雨,村子里面也蠢蠢欲动。Gerald处于一个很微妙的位置:他是一个胡图人,但取了一个图西的老婆,所以他被胡图人视作叛徒,又被图西人视作潜在刽子手。这时候,他主动站了出来,拿了当地的圣经,对所有村里的人说,我们这边都是信上帝的,上帝不接受杀戮,谁敢想杀人我们会一同驱逐你出村,并诅咒你下地狱。在大屠杀前半段,这个村子相安无事,直到后来军队进村进行屠杀。而那个时候,Gerald也不得不带着他的家人逃到山沟里,躲了好一阵子。

大屠杀之后的10年,局势仍然非常不稳定,甚至在02年还会有人晚上闯进村里屠杀一家5口报当年的仇。Gerald作为村长和既得利益者,也被很多人视为眼中钉,多次他被举报有大屠杀的想法,这个可以说是卢旺达最高的罪了。但因为他什么都没做,尤其还有个图西族的老婆,最后还是逃过一劫。

我在的那个月,一个学生被人唆使,状告Gerald及其学校歧视图西人。警察过来开了一整天的调查会,和学校主要负责人从上午10点谈到晚上11点,而上午9-10点,他还在和我们开会谈学校转型。知道这事以后,我们都非常佩服。这件事如果被定罪,医院都要关闭,他也要终身坐牢,这是何等的自信和淡定,才能在这之前还和我们开会。

无论环境如何恶劣,他并没有选择离开这里,他的孩子现在都在美国,但他坚定地呆在这个村里继续他的梦想。大屠杀后的10年里,他开始一砖一瓦给村里建了一个卫生站,成立医院。现在,医院越建越大,最后医院,管辖数十万人口,学校也在高中的基础上成立了大学,也是卢旺达仅有的3个拥有医学院的私立大学。

临走之前,他送了我们本当地的圣经(SeventhdayAdventist),他说这本书(当然不是同一本)带领他走过了年轻的迷茫,大屠杀的残忍,并在之后告诫他,要坚定地通过改善村里的生活来服务上帝。他感激我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帮助这个村子,也希望这本圣经能够保佑我们找到最终的方向。

临走前我和村长的合影,以及他送的书

Evode是这边村里中青年的一代,大约30-40岁,大屠杀的时候处于青少年吧。他在大学里担当IT总管,我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当地人,但接触多了越发感觉像是一个世外高人。因为资源匮乏,他建了一个并行处理系统,可以让一个主机支持10个学生同时使用电脑。这边经常断电,而他办公室的服务器要24小时运营,所以他利用别人捐的电池搭建了一个紧急电池备份系统。同时他还在学校推广ChromeBook。要知道这边方圆几十公里都没什么人用电脑,更别谈这些高深的技术了。

除此以外,他还用简单的摄像头和麦克风,在学校搭建了百人的远程视频会议系统,以便和美国的学校进行远程教学。更令人震惊的,他还开了村里的唯一一家餐厅,我们到最后一天才知道他是老板。作为一个这么如鱼得水的人,我觉得他在这边过得挺开心的。

但是,在学校被举报的第二天,开会到一半时,他突然停下和我说,他真的不想在这个国家呆下去了。每周祷告的时候,他都觉得邻居和自己不是信仰一个上帝。20年前,他们大刀阔斧砍向自己的画面仍然历历在目。他也记得自己被迫拿起刀,虽然不是下刀的那位也是边上持刀围观的。他害怕有一天别人会回来找他报仇。如果能够移民的话,他一定会移民了。但因为没有实力,他只能呆在这里,每天担心第二天睁不开眼睛。

听完后,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即使离开了卢旺达,我仍然深深记得这一幕。到底多久大家才能彻底放下这些事情,现任总统之后,又有谁能维护这个国家的安定?那些20年前记忆到何时才能被真正忘却?

离开卢旺达之后,我和Tim决定,以后每年都回来一次卢旺达,医院做一个转型。我们没有指望自己能成为一家大的NGO,但我们希望我们能够运用自己的微薄之力,去赋予一个又一个社区自我转变的能力,也赋予我们自己勇气和信仰,去对这个世界做出自己能力范围以内的贡献。

三.肯尼亚:万千众象

顺路登顶了乞力马扎罗之后,我便到达了非洲之行的最后一站,肯尼亚的首都内罗毕。

去过那么多国家和城市,从来没有这么一个城市让我感到如此捉摸不透。总统府和贫民窟不过几公里之遥;当地食物,西式快餐,成都火锅比比皆有;当地人,白人,和亚洲人各自维持着各自的生活方式,风格迥异,但其乐融融;贫民窟中讨生活的,外来来此打工的,打拼开拓自己一番事业的,抑或是科技创新要颠覆世界的,都在这个城市寻到了安身立命之处。而我则是来这边帮助必胜客开东非的第一家店,也想借此感受下在东非在纯商业领域的种种潜力。

肯尼亚的贫民窟,万人中万人住在贫民窟里

CJ是肯尼亚Subway(赛百味)和必胜客的运营负责人,也是我的老板。CJ是一个不得不提的名字。这个可能对于99%的人来说都挺陌生的名字,在东非+美国MBA这个小圈子内赫赫有名。

12年从WhartonMBA毕业之后,如大部分人一样,CJ做了金融行业。有一次去东非考察并收购几家眼镜公司,来到肯尼亚后被这边高速发展的经济,和对应的混乱不堪的餐饮所吸引,便直接辞职,自己融了一笔钱,拿了赛百味的特许经营权后便来到了东非。由于之前大部分来非洲的美国公司大部分都是NGO,突然有个做运营的,就像点燃了人们心中能够来非洲干一份实业的梦想,于是好多人都跟随着CJ的脚步,先来肯尼亚帮他一起干一下赛百味,再开始去做自己的事业。这次东非之旅,一路上访谈了好几个MBA的东非企业家,最后竟发现都是曾为CJ打工的,大家都笑称自己是CJ学校的毕业。

很多人会联想到麦当劳肯德基刚进中国时的高定价,直接把美式快餐和黑心暴利联系在一起。可是真正在里面干了之后,才发现这也可以算上NGO。CJ对于细节的极致把控,使得这家店无论是食品质量,流程卫生,还是用户体验,都远远超过了非洲的其他快餐连锁店。

在定价时,CJ定了一个人均6刀的价格。看上去价格和美国一样,但为了保证食物质量,以及应付各种苛捐杂税(肯尼亚总统的家族控制了奶产品业,所有奶产品的进口都是80%以上的关税),成本远远高于美国,这个价格连保本都做不到。

但不赚钱又如何呢,鲜有任何一个人会觉得,自己是来非洲赚钱的。在美国,随便一份工资也够超过这边收入好几倍。大家更多是看到的,是一块自己可以创造价值的领域,便奋不顾身来到了这里,遇上了同样怀有梦想奋不顾身来到这里的伙伴们,便相互鼓励相互挟持,在这条还未建好路灯的路上点起一盏盏蜡烛。

赛百味搞促销,大量的人中午来这边买午饭

具体开一家店有很多的细活,尤其是东非的第一家。单单采购一环,我们就要和世界十几个不同地方的供应商打交道,并设立最优的采购量和采购计划,再加上新店选址装修,菜单设立和定价,线上和线下的推广,忙的不可开交。而瓶颈往往是缺少联系人,找到合适的供应商。

这个时候,CJ就会带我去见当地的各路豪强。这些人往往也是白人创业者。饭桌上除了些公事,大家也会聊一下各自的近况,和美国过去的生活。有一次,我问大家都还准备回美国吗,大家都沉默了。人无圣人,所有人都会怀念在美国稳定安逸和充满机会的生活,怀念那边的小伙伴和家人。在东非过得再惬意再成功,也终究是一个旅人,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好多人因为长期异地和女朋友分手,CJ也是一直没有找女朋友,还把他的弟弟忽悠过来一起干,当地找到女朋友的,也会思考,以后会在这边成家吗,孩子会在这边读书吗。

在事业上,也有忧愁,我真能做出一番大事业吗?如果我扎根10年没有成功,我回去后,我在这里做的事别人会认可吗?无论是做公益还是做商业,大家都是正常的人,不是说我有着大义凛然的心态所以我来了这里,更多的时候,这是一种发现自己的探索过程。这个时候,短期来非洲的人就有优势,他们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便可以在短期时间内,很专注的做好一件事。而长期呆在这里的人,便有些迷茫了。我相信他们是知道答案的,我也相信他们是不知道答案的。

最后,我想简单提一下中南屋。相比其他故事里的人,中南屋的知名度相对较小。中南屋是一个经常上CCTV,平时只能在新闻频道里见到的网红组织。基本在东非,中南屋的故事人尽皆知,所以我也不细提了,如果有任何人不知道的话,我鼓励去网上搜搜他们的新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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