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在外,心系祖国,这是每一个异国他乡华人的共同感受。近日国内疫情不断扩大,境外“德尔塔”病毒输入引发的本土聚集性疫情先后波及多个省份。为祖国担忧的同时,也想到我们伟大祖国的防疫抗疫工作全世界有目共睹,这让我坚信:作为第一个从疫情影响中走出来的国家,祖国一定会平安地渡过此次难关。身处境外,切身感受到国外疫情的不容乐观,确诊病例和死亡病例处于持续攀升状态,不断出现疫情高峰,并且这一糟糕现象短时间内不会得到改善。
作为一个从模范防疫抗疫国家走出来的医务工作者,国外民众的疫情认识、防护措施几乎让我瞠目结舌。众所周知,口罩、社交距离是防疫工作的重点,医院,疫情开始时,许多医护人员佩戴的都是没有任何保护作用的棉布口罩,随着感染病例爆发性增长,现在依旧有很多医护人员将一次性外科口罩佩戴在鼻孔下方。防护意医院手术室11名医护人员中6名感染新冠的重要原因之一。
▲左图:当地人的口罩右图:当地医生戴口罩的方式
医护人员尚且没有防护意识,何况百姓。在卢旺达,即便是确诊患者,也没有有效的隔离措施,是否隔离,全凭自觉。国内第一次疫情爆发时,为防止疫情扩散,医院的口腔科首先采用急诊患者先做核酸检测,排除阳性后进行下一步诊疗;普通诊疗暂时停诊,待疫情缓解后择期约诊的严格防控措施。但这个抗疫方案,在卢旺达根本不能实施。当地农民月平均收入通常情况下是30美金左右,而做一次核酸检测的费用是50美金,一次核酸检测,要花费掉将近两个月的工资。不耳听、不目睹,永远体会不到非洲劳动人民的艰辛生活。
←医院门口揽客的自行车(出租车)
当地农民的居住环境和诊室门口候诊的背孩子妇女→门诊患者中,经常会看到很多尚未出满月的产妇,背着新生宝宝,尘土飞扬中步行几小时来看牙。不是疼痛难忍,谁会如此辛苦地背着新生儿来回折腾呢,倘若有2块人民币,打个自行车出租车也可以让自己、让孩子少受一点烈日灼身的苦楚。遇到这样的病人,无论她是否是新冠患者,我想任何一位医生,都不会再多加考虑气溶胶、飞沫病毒传播等等问题,只会尽己所能地给予诊疗。我想,我的操作起码能让产后虚弱的她在几小时的负重步行下可以消除疼痛、睡个好觉,仅此而已。类似这样的患者,医院还有很多很多,她们疲惫的神情、求助的眼神,令人不忍拒绝,即便加班到很晚,也无怨无悔。
卢旺达由于经济不发达、饮食习惯中摄糖较多、口腔卫生保健意识薄弱,龋齿、牙髓炎、急慢性根尖周炎发病率极高,医院口腔科所配备的三名医生中只有一名医生可以做简单的口腔内科治疗,中国医生来到这里,意味着要承担巨大的门诊工作量。工作累一点没关系,连续工作时间过长也没关系,但是在疫情蔓延的特殊环境下,非洲高温+简陋的工作环境+防护服,对在中国北方长大的我,绝对是一种体力考验。每次连续6小时挥汗如雨的工作,总让我产生幻觉:诊室错当健身房,刷手服误做速干衣,似乎又回到了国内下班后泡健身房的惬意小生活。但是数小时后才消退的面部N95压痕会无情地提醒我这个中年老妇女,这是一个幻想,我的挥汗如雨只是因为防护服不透气,我太热太热太热了…▲门诊典型病例的整理
▲临床诊疗工作中
▲永远干不了的刷手服和久久不退的口罩压痕
卢旺达在年7月17日、7月18日对首都基加利15%的居民进行免费核酸抽查,抽查结果是17日有例阳性病例,18日例阳性病例,按照卢旺达的感染概率,我每周都有可能接诊到2例阳性病例患者。虽然我是一名医务工作者,但同时我也是一名母亲,每天在一线工作,看到身边华人感染病例数的激增,年轻的同胞因为呼吸衰竭不得不使用呼吸机、进行气管切开,这一切,让我对新冠也会有恐慌。高压环境下,心理建设非常重要。每当接近心理承受边缘时,我会告诉自己:我有N95,我有护目镜,我有防护服,我有强大的抵抗力…即使我不幸中招,有科兴疫苗护体,我不会是重症…不知不觉,作为曾经的女文青,就会给自己的援非工作人为地烘托一点舍生取义的悲壮色彩,一瞬间,自我感觉高大了许多,有时想想,这体会其实也挺美好。
▲年7月18日核酸抽查结果
到今年八月中旬,援非工作已进行了8个月。其间,有许多朋友用不同的方式问我相同的问题:“选择在今年这个特殊时期来援非,有没有过害怕,是否感到后悔?”我的答案是:“我会害怕,但我无悔自己当初的选择。”无论能否平安归来,能在这样的特殊环境下参加援非医疗队,都是我一生的骄傲。当我白发苍苍回首往事时,卢旺达这片红土地一定是我记忆中永远抹不掉的一缕永恒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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