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被引擎的轰鸣声刺穿,一架C-运输机在夜空中逐渐显露出轮廓,机舱内的十二名美国陆军特种部队队员一跃而下,正式加入到一场特别的战争当中。在那时,飞机劫持事件已经司空见惯,以至于《今夜秀》的主持人会在电视上拿这个讲点暖场笑料,但五角大楼里的将军们却完全笑不出来。年以色列特种部队在恩德培机场干净利落的解决了一次飞机劫持事件,这次行动让美国政府意识到,目前美军根本没有专门应对恐怖袭击的单位。
而这种局势,将在这次任务后有所不同。特种部队队员们引导着自己的MC1-1B型降落伞落向地面,但他们的小组在空中五零四散,一些人的降落伞挂在了树上,另一些人则降落在一个机场上,整个降落过程都在浓雾中完成。他们的目标——一架被恐怖分子劫持的C-军用运输机就隐藏在厚厚雾霭当中。飞机上并没有人质,只有一个黑匣子,这件机密的加密装置绝不能落入敌人手中。
攻占机场实际上是一个很“游骑兵”的任务,但是有人选择空中投放一整个绿色贝雷帽营来执行这项计划。这支高跳低开的队伍只是先锋,负责在主要攻击部队到达之前提前插入,确保飞机的安全。尽管在集合点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一些队员,但绿色贝雷帽们知道攻击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他们必须立刻拿下目标飞机。
他们端着消音型司登冲锋枪在浓雾中悄无声息地推进。利用恶劣天气带来的优势,他们悄然游走于飞机周围的哨岗之间,完美避开了敌军的守卫。他们冲向飞机,迅速地找到了黑匣子。取得主动权之后,队长决定继续进攻兵营。原定计划里并没有这一步,但是他们战友会在几分钟内抵达机场上空。当在兵营里的敌人意识发生什么时,肯定会冲出来向空降中的部队射击。
高跳低开小队开始攻击兵营,突然又出现了第二支攻击队,从另一个方向对攻击目标发起冲击——这是先前纠缠在树上的其他队员,他们的已经集结起来,并且明白了战友们的作战意图。这两支小队在敌军营房里汇合,联手扫清了目标区域,当漫天的伞花绽放在机场上空时,那些伞下的绿色贝雷帽们已经不需要再去面对枪林弹雨了。
(说到最知名的绿色贝雷帽恐怕还是这位,但他干的净是劫机........)
南卡罗来纳州
一名叫做拉里·瑞德门的评估员被派遣而来,负责监督REDCOM的训练活动,他走到特种部队队长马克·博雅特的面前:“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成这件事的,但原力与你同在。”他引用了乔治·卢卡斯的最新电影《星球大战:新希望》里的台词。这次的双向攻击看起来像是事先经过计划、协调和排练的,但博雅特和评估员都知道,这次成功运气占了很大的成分。军队正在试图击退一个逐渐浮现出身影的敌人——恐怖主义,单单靠运气并不是战士们的追求。
第五特种作战群第三营拿下了机场,皆大欢喜,但这并不是实战,这只是陆军年度紧急部署准备演习(EDRE)的一部分。第五特种作战群第三营被分配为第十八空降军的D-pack(快速部署的部队)。当时,军方没有专门的反恐部队,因此,游骑兵和绿色贝雷帽临危受命,上阵来应对恐怖袭击和其他突发事件。
年代,恐怖主义的火苗逐渐烧燎,耀目的火焰在人们头顶的天空翻滚,一时间,恐惧的情绪在人群中弥漫——黑九月组织,赤军/巴德尔-迈因霍夫团伙、“巴勒斯坦解放组织”(PLO)和其他恐怖组织在世界各地犯下了一连串的劫持与谋杀案件。年6月,PLO恐怖分子劫持了一架法航客机,挟持了多名人质(其中许多人是犹太人和以色列公民)。他们挟持这架飞机在利比亚加油,然后飞往乌干达,但乌干达总统阿明与以色列政府素来不和。PLO事先就已经安排妥当,将人质移交给了乌干达军队,迫使以色列政府一边要与他国政府斡旋,一边又要与恐怖分子周旋。
年7月3日晚,以色列特种部队执行了一项大胆的人质营救行动。以色列的反恐部队派出奇兵,出其不意地降落在乌干达机场,冲进了人质被关押的地点,杀死了数十名乌干达士兵和恐怖分子,然后带着人质扬长而去,坐飞机飞回了以色列。这次成功的突袭在特种作战史上是一座令今时之人敬仰的高峰。
(突袭恩德培机场的流程)
几天后,REDCOM司令官杰克·亨尼西上将在佛罗里达州的麦克迪尔空军基地接到了五角大楼的电话,国防部问他REDCOM是否能像以色列在恩德培机场完成那样的行动。亨尼西回答说战士有的是,但他们的装备和训练水平并不能达到要求。前一年,参谋长联席会议(JCS)已经制定了一项概念性计划,以应对一系列潜在的恐怖活动,但那一年风平浪静。当时,美国一些官僚和军事指挥官整天就忙着内斗,为了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而倾轧,对特种作战部队心存疑虑,对恐怖活动的反应异常漫散,认为恐怖分子无法染指美国本土。在恩德培行动之后,年的反恐计划再次提上了议程。
这直接催生了两支应急特遣队——JTF-7和JTF-11。前者主攻中东和非洲,而后者则负责亚洲和太平洋地区。这些特遣队的训练任务被纳入了参谋长联席会议的全球训练五年计划中,这使美国军队在未来许多潜在的战争中处于领先地位,而游骑兵和绿色贝雷帽也参加了这些EDRE训练任务。
为了应对恐怖袭击,必须尽快集结一支快速部署的特种部队。年3月,在布拉格堡的烟雾弹山上,第五特种作战群第三营的绿色贝雷帽们被集结了起来,应对一种几乎被人遗忘的恐怖形式:黑人暴力活动。
华盛顿特区华盛顿特区,16街,一片安宁祥和。七个黑人聚集在汽车旅馆里,给16街号打了两个电话。在第一次通话中,其中一个人假装是一个找活干的杂工。接电话的居民没有怀疑,与他约定好在十二点左右来修理地下室门的锁。不久之后,他们再次拨通电话,这一次,他们假装对房主的文学作品感兴趣,房主表示对方可以在当天晚些时候去他家买一些小册子。
随后,这七个人开车前往火车站接另外八名同伙,然后分乘两辆凯迪拉克,驶到了16街号,犯下了华盛顿历史上最大规模的谋杀案。
下车后,两人走到前门,询问有关小册子的事。其中一名居民开门,然后请他们稍等,她这就去取。当她回来的时候,第三个人走上前去,自称是杂工。突然,三个人把她推到一边,冲进门,拿出了手枪和锯短的霰弹枪。其他五名同伙从凯迪拉克中出来,进入他们身后的房子。
匪徒们冲进厨房,挥舞着他们的武器。一名正在喂小婴儿吃午饭的年轻妇女尖叫了起来。其中一名匪徒对她大喊闭嘴,然后把她的怀里的女儿拽了出来,把她带出厨房,赶上了楼。这七名闯入者万分懊恼,因为他们的攻击目标不在家里。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们对你做了什么?”其中一个女人问道。“问问你的领导人,”其中一名枪手回答道,“他知道我们会来找他,问他关于那封信的事。”
楼上的持枪歹徒听到还有别的孩子在哭,在叫他们的妈妈。其中一名枪手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了他们。除了刚才那个十八个月大的女孩,还有她的堂兄妹——一岁的女孩和三岁的哥哥,一个九天大的婴儿也躺在一张裹着毯子的床里。在听到另一间屋子里的哭声后,枪手搜查了壁橱,发现了一个11岁的男孩。
与此同时,家里的四名成年人,两个男人和两个女人,被带到地下室,躺在地板上,然后被处决。
枪声响起时,孩子们都被吓哭了,楼上的持枪歹徒变得更愤怒了。他一把抓起床上的婴儿,消失在浴室里。一个接一个地,他走回来,抓起那些孩子,把他们带到浴室,直到他们的哭声猛然止住。
在一楼,屋主哈里发·哈马斯·阿卜杜尔·卡埃利斯和他的妻子回到了家。在门口发生了一场短暂的争吵,卡埃利斯让他的妻子跑到隔壁的邻居那里打电话给警察。匪徒们发现势头不对,打开后门试图逃跑。卡埃利斯在他们身后跑了半英里,直到匪徒们向他开枪。手无寸铁的他意识到这些人已经洗劫了他的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急急忙忙往家里赶。
当他回到家门口时,警察已经到了,并开始搜查房屋。
地下室里满是血,两个男人都死了。两个女人虽然昏迷不醒,但仍然还有生命体征。一名警察掏出手枪上楼搜查,他打开了浴室的门——浴缸里漂浮着三个孩子的尸体,水槽里淹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婴儿。在一个卧室的壁橱里,他们发现了11岁的男孩的尸体,他被霰弹枪打碎了头。
在进行手术之前,其中一名妇女向警探指认了凶手,告诉他匪徒来自伊利贾·普尔杀手团,她指的是“伊斯兰民族”组织的领导人伊利贾·穆罕默德。这次谋杀是为了回应卡埃利斯和穆罕默德之间的冲突,当时卡埃利斯脱离了伊斯兰民族,并皈依逊尼派正统伊斯兰教的形式。龃龉始于一封卡埃利斯寄给伊斯兰民族的信,他在信里侮辱了他们的领导人和信仰:“穆罕默德的追随者侵噬着他们兄弟的血肉,黑人穆斯林的思想已然堕落,他们将永远在火狱中遭受烈火的煎熬。”
来自华盛顿的一名叫做拉莫斯·威廉姆斯的黑人警探顺藤摸瓜,潜入了“伊斯兰民族”设在费城的清真寺,其中许多成员也属于所谓的“黑皮黑手党”,他们从事毒品交易接受买凶杀人。讽刺的是,虽然费城清真寺里的人声称他们笃信黑人解放运动,但他们暗地里却在黑人社区贩卖海洛因,威胁遵纪守法的黑人企业家,并谋杀社区里的黑人同胞。警探在清真寺内开始听到关于“死亡小队”的留言。在卧底的过程中,他让其中一名杀手亲口承认谋杀,并说出了其他同伙的名字,这些话都通过无线电秘密传输。
凶手最终被警察逮捕,审判也择期开庭,当卡埃利斯出庭指认谋杀犯时,他突然怒吼道:“你杀了我的孩子们!你杀了我的孩子们,射杀了我的女人!"法警不得不将他拉出法庭。当其中一名谋杀犯被无罪释放时,卡埃利斯崩溃了。
年3月,包括卡埃利斯在内的十二名伊斯兰教逊尼派哈乃斐学派信众,袭击了华盛顿特区的三栋建筑。伊斯兰教逊尼派哈乃斐学派信众们包围了圣约信徒中心,他们漫无目的地朝天开枪,挥舞着砍刀,一小时后其他的信众攻下了当地的一座清真寺。当天下午,他们站到了一座大楼面前,市长和市议会办公室就在这里。
布拉格堡警报声响彻烟雾弹山,第五特种作战群第三营的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营长罗德·帕斯卡尔向士兵们介绍了现场的基本情况:当枪手闯入大楼时,立即开火杀死了一名24岁的记者莫里斯·威廉姆斯,一发跳弹重伤了年轻的市议员马里恩·巴里。哈乃斐武装分子占领了三栋大楼,劫持了近名人质,并展示了自己杀人的决心。绿色贝雷帽们将在美国本土上进行一场人质营救行动。
虽然许多人认为美国政府不能在本土实施军事行动,但五角大楼实际上设立了一个办公室,来负责处理来自州和联邦机构的军事支援请求。通常情况下都是以民事活动请求的形式展开,例如,年卡特里娜飓风过后,第82空降师被部署到新奥尔良州。即使是直接武装军事干涉,所有的要求都需要总统的签字方可批准。由于特区警察无法控制局势,也没有人准备好去营救人质,特种部队成为了美国政府唯一的选择。
据华盛顿邮报报道,十二名持枪歹徒提出了几项要求:他们想让政府交出一批被判谋杀的罪犯,因为这群家伙残忍地杀死了七个无辜的人(主要是孩子)。他们还要求摧毁电影《穆罕默德,上帝的信使》,因为他们认为这是一部渎神的电影。
烟雾弹山上的绿色贝雷帽开始进行精确射击和直升机快速滑降的适应性训练。尽管并没有接到完整的行动命令,但有人认为,他们会在卡埃利斯和他的追随者们所劫持的三栋大楼的屋顶进行直升机速降。但实际上这个计划不是很可行,因为在华盛顿的市区天线林立,可能对直升机的低空飞行产生干扰。
马克·博雅特回忆说:“我们要做的就是踢开大门,干掉所有坏人,并且祈祷交火过程中没有太多人质被打中。”然而,在特种部队接到警报后的24小时内,一切都结束了。特种部队既没有被派遣,也没有离开布拉格堡前去处置危机。埃及,伊朗和巴基斯坦的驻美大使在电话中与卡埃利斯交谈,并说服他的同伙向警方投降。
当时曾参与准备活动的一名第五特种作战群队员表示:“即使我们被派遣过去,也可能只是作为顾问。会有大量的法律程序要走,尤其是我们是荷枪实弹地展开军事行动。如果我们去处理绑架事件,就必须遵守一个非常具体的交火规则。
当年十月份,一架汉莎航空公司的客机被PLO的成员劫持了。在几个不同的国家补充燃料之后,劫机者终于降落在索马里的摩加迪沙。德国警方的反恐单位GSG9奔赴索马里,干净利落地拿下了这架飞机。三十名突击队员解救了人质,其中包括七十名德国公民,这就是著名的“魔火行动”。
而此时在美国,REDCOM再次被追问他们是否可以做到德国刚刚做过的事情。答案很明显:当然不行。那天五角大楼的反应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这种类型的外科手术式(针对民用目标的快速渗透和隐蔽攻击)行动需要专业的知识与设备,高水平不间断的训练和高度敬业的作战人员,而REDCOM只能窘迫地站在五角大楼面前表示目前自己什么都没有。
一位名叫查理·贝克维斯的上校提出了一个绝佳的方案,但在第五特种作战群,一些人也想到了。当年11月,在GSG9亮剑摩加迪沙一个月后,经陆军批准,设立两支专业的反恐部队。
(三角洲部队的创建人查理·贝克维斯)
另一边,EDRE训练任务也成了高层努力寻找能够对付飞机劫持事件的部队的契机。年的秋天,一项被称为“终结游戏”的反恐EDRE任务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当中。蒙特尔上校命令第五特种作战群的部分士兵打包热带装备。绿色贝雷帽们收拾好装备,赶赴陆军猎人军用机场,与陆军第75游骑兵团第一营汇合。游骑兵们背着T-10静态直拉降落伞耸耸肩,然后登上飞机。绿色贝雷帽不喜欢在整个航程中都背着降落伞,所以绿色贝雷帽的军士长要求机组人员在他们接近着陆区时向他们发出三十分钟预备通知。
当飞机靠近目标地点时,绿色贝雷帽穿上了他们的降落伞,机组人员打开了C-运输机的尾舱门,寒意扑面而来,放眼望去,大地银装素裹。背着热带装备包的绿色贝雷帽们傻眼了——游骑兵和绿贝雷帽即将进入威斯康星州的麦考伊堡。
部队满怀激情地投入了练习当中,继续如火如荼地执行任务。
一次地面行动中,夜空中突然炸开了一枚闪光弹,游骑兵的一名中尉被惊住了,在路的中间一动不动,所以绿色贝雷帽们对这帮步兵敬而远之。接下来,在前往目标的途中遇到了一片冰冻的沼泽,游骑兵决定直接蹚过去。这是压垮绿色贝雷帽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和游骑兵分道扬镳,绕过了沼泽。
绿色贝雷帽很快就锁定了目标——总统的波音,从技术上讲,一旦总统登上飞机,这架飞机就是空军一号。当然,卡特总统今晚不在飞机上。飞机内坐满了扮演人质和恐怖分子的临时演员。绿色贝雷帽们潜入目标区域,渗透进飞机,使用一种侵入技术进入了驾驶舱,飞机的飞行员甚至毫无察觉。
夺取这架飞机只是一次试验,因为五角大楼试图弄清楚未来如何处理劫机事件。
年,在与英国特别空勤团(SAS)的交流项目中,绿色贝雷帽军官查理·贝克维斯意识到,美国正在失去特种作战的能力。美国需要一支最精锐的突击队,而不是诸如游骑兵那种空降轻步兵,或绿色贝雷帽那样的培训员(这是贝克维斯的偏见)。
(特别空勤团)
贝克维斯写道:“我们从来没有能做得很好,绿色贝雷帽——是的,他们的教学和训练都挺不错,但是我们从来没能把特种行动完成得很好。”当时,恐怖主义只是冷战中更大地缘政治格局中的一个小棋子,美国的主要威胁是苏联,而恐怖主义并不会像远程轰炸机或弹道导弹那样出现在美国的雷达上。美军的确要对付游击队或革命战争,但恐怖主义暂时还排不上号。
起初,贝克维斯设想了一个基于SAS结构的部队,这会是一支装备最精良,技战术水平最高超,预算最充足的部队,将会进行单边的强袭任务。贝克维斯向五角大楼提出的方案是建立一支可以进行像突袭越南山西战俘营那样的战俘救援行动的部队。美国应该有一个永久的、专业的力量来执行这样的任务,而不是在紧要关头临时抱佛脚组建一支救援部队。但直到年代恐怖主义开始显露自己锋利的爪牙时,贝克维斯的理念才得到认可。
译注:突袭越南山西战俘营(是的,不是中国的山西省)行动,正式名称为“象牙海岸行动”,是由“公牛”西蒙斯领导的一项任务,目的是营救被关押在越南北部的六十一名美国战俘。由于驻越南军事援助司令部(MACV)被敌军间谍渗透得直抽抽,美国军方组建了一支由绿色贝雷帽组成的临时部队,以执行救援行动。为了避免这一任务被破坏,他们在佛罗里达州的埃格林空军基地进行了培训和排练。年11月21日,特种部队乘直升机从泰国出发,飞往越南境内的战俘营。但人算不如天算,战俘们刚刚被转移了,任务以失败告终。然而,突袭山西战俘营的行动催生了新战术、技术和程序的发展,这正是一支专业的战俘营救部队所需要的。(越南山西战俘营)
“影响三角洲部队未来的关键因素是恐怖主义。其他部队的弱点之一就在于他们在反恐这个领域里并不专业。那些半瓶水或有天赋的业余爱好者,无论他们的个人能力或潜力如何如何,都不能与国际恐怖分子匹敌。”贝克维斯如此写道。
自年在乔治亚州本宁堡举行的步兵会议结束以来,在绿色贝雷帽内部建立一个可以执行此类行动的部队的想法一直存在着。在那次会议上,查理·贝克维斯也出席了,但特种作战群的其他同僚认为,突袭山西战俘营的经验就足以指导这支部队了。
在年,陆军对于越南战场最终的平局十分不忿。特种部队,既不受欢迎,在整个美军当中也没有多少归属感。由于其他特种作战群面临着人员短缺的问题,第五特种作战群是唯一一支可以组建专业战俘营救队的特战单位,而越南战争时期的MACV-SOG和闪光行动的经验也确实让这支队伍受益颇多。
(MACV-SOG)
查理·贝克维斯仍在与金斯顿将军和德普伊将军合作,致力于依照英国SAS的经验创建一个独立于绿色贝雷帽模式的特种部队。贝克维斯曾经历了一段漫长而痛苦的过程,他已经将计划提交上去申请设立“那个单位”,但五角大楼却在拖着他们的后腿,直到年10月,GSG9在摩加迪沙的机场用事实狠狠抽了官僚们的耳光。
一旦贝克维斯得到了国防部的许可,他就打算成立一支名为SFOD-D(陆军特种部队D类分遣队)的部队,也叫作三角洲部队。贝克维斯早已构思好,他准备用24个月的时间来筛选和训练一支部队,他还需要资金,很多很多的资金。
成立SFOD-D部队的计划被激活了。
(早期的SFODD)
在贝克维斯给REDCOM司令官亨尼西将军做简报时,亨尼西将军说:“上校,我是个有话直说的人,如果我负责的领域有恐怖分子需要清理,我会直接反击,你们部队到时候听我电话通知!”
“额,将军,你这么做恐怕不太合适,”贝克维斯回答,“因为我现在没有人。我们才刚刚起步,长官。我们要花两年时间才能锻造出这样的部队。”
“上校,你刚才没听吗?如果我有问题,我就会给你打电话。”
亨尼西将军想要一个训练有素的队伍,专攻像城市人质解救和反劫机这样的外科手术式行动,他压根没想坐在办公桌后面等上十八个月。由于贝克维斯需要两年的时间来进行三角洲部队的选拔和训练工作,在这段空窗期,陆军需要建立一支临时的部队来应对恐怖主义的威胁,一直撑到两年后三角洲部队形成战斗力。这一任务落在马克穆尔将军的身上,在贝克维斯给亨尼西将军做简报时,他也在场。马克穆尔将军将组建这一临时部队的职责交给了位于布拉格堡的第五特种作战群指挥官蒙特尔上校。
曾在越南战场与蒙特尔上校一道服役的吉姆·莫里斯这样评价:“蒙特尔是我曾与之共事过的人当中最出色的战士与男人。他聪明、冷静、敏锐、富有洞察力。”海豹突击队第六分队的创始人理查德·马辛科提到蒙特尔的时候,直接把手放到嘴边做了一个吸烟的动作。没错,蒙特尔上校是杆大烟枪,也因为他经常戴着黑色的手套,所以被一些人戏称为“黑手党”。他通常情况下被称为“RAM”,即罗伯特·安东尼·蒙特尔。马克·博雅特如此评价:“蒙特尔上校了解部队,信任部队。他对战士们有完全的信心而战士们也全都尊重他。”
蒙特尔很快就建立了第五特种作战群的反恐部队,通过“老男孩”网络招募了士兵,他们都是些越战老兵,“在丛林里很强悍”。新部队中仅有的没有在越南服过役的队员是少数几名军官。
(越战时期的绿色贝雷帽们)
罗杰就是那些人中的一员,在一天早晨上班的时候,他异常震惊地接到了命令:“快滚到绿光大楼里吧。”那时罗杰被分配到了一个非常猛的绿光小组。他们的任务形式在当时属于高度机密,被分配的特种部队士兵经过训练,可以携带核装置在敌后空降,用特殊方式引爆核弹,炸断桥梁,阻断山口或摧毁对方依仗的高速运输途径,即使不能阻止苏联滚滚铁流的前进补发,也能起到拖延的效果。
“他妈的这是什么?”当他走进大楼就瞧见了一堆人。他想了想:“这些狗娘养的里面有一半是绿光,这是一个警戒任务吗?”他认为这是EDRE的一次紧急训练任务。在所有人就座后,群行动主管科恩·威廉姆森少校给他们作了任务简报。依照命令,他们乘坐一辆卡车前往布拉格堡的另一边的莫特湖。
当时,马克·博雅特是ODA的高跳低开小组队长,他已经对蓝光部队有所耳闻。一天早上,他正在烟雾弹山上走着时,蒙特尔上校问他有没有兴趣加入这个单位。当博雅特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之后,蒙特尔说:“收拾收拾东西,明天滚过去。”
杰克·贾科威客军士长那时正在布拉格堡受训。有天他在跳伞训练时,刚一着陆就被带到一辆车上,车上的人告诉他要将他带到第五特种作战群指挥部。当他到达指挥部的时候,他被告知他已经被分配到某个叫做“蓝光部队”的单位。他手里被塞进了一本花名册,翻阅后他大吃一惊,因为除去他自己的名字以外,上面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我来没问题,但是我手下有一个A类分遣队,”杰克说,“如果我的小队不来,我也不来。”蒙特尔上校求贤若渴,因为杰克曾在越南北部参加过山西战俘营突袭行动,是个不可多得的骨干,就批准杰克的ODA加入了蓝光部队。
蒙特尔上校把自己大队里的一名军士长叫进了办公室:“看,我们有一个任务,我想让你成立一支部队,第五特种作战群里的人你随便挑,我绝不藏私。现在告诉我,从你接手计划到部队形成战斗力需要多久?”这名参加过突袭山西战俘营行动的军士长告诉上校,他可以在一个星期内完成。蒙特尔并没有相信,但军士长确实做到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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