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非洲之行的一项重要内容是徒步尼罗河源头。从坦桑尼亚的阿鲁沙搭乘长途大巴返回肯尼亚首都内罗毕时已是晚上,马不停蹄继续搭乘夜间大巴从内罗毕前往乌干达的小城JINJA——尼罗河源头所在地。
到达乌干达的边境已是半夜,同车的非洲乘客都很顺利的办完签证,而乌干达的签证官迟迟不肯给我盖章,沟通半天我终于在签证官“点钞票”手势的暗示下搞明白——要小费。东非几个国家的货币名称都是“先令”,互不通用,与美元的汇率也各不相同,我在进入乌干达之前已将肯尼亚先令花完,兜里的现金只有一张50美元和几张1美元的零钱。我掏出所有的1美元零钱试图作为给予签证官的小费,岂知签证官根本不把几美元看在眼里,不屑的给我伸出两个指头,“twenty?”——我问道,“twohundred!”——签证官答道。美元?!狮子大开口啊!美元相当于一个非洲工人4、5个月的工资,这是我迄今为止遇到的最黑心的一幕,我浑身上下只剩一张防身的50美元,不能把所有的现金都给了他,我坚持告诉签证官我只有这几美元,我甚至把衣服口袋翻开让他看,僵持了几分钟,签证官无奈地把我的几美元零钱收走悻悻的给我护照盖了章。
当我正在为保住仅有的50美元现金而小小庆幸时,还有一关等着我,所有的乘客都已坐在大巴车上等我一个人,两个边防检查官又拦住我不让上车,又要小费!这次我很熟练的询问其中的一位“howmuch?”依然是熟悉的味道——两根手指头——美元。我继续掏出空空的衣服口袋,软磨硬泡半天,两个人“铁面无私”——不给钱别想走!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掏出仅剩的50美元,递给了官衔较高的那位,当着下属和其他乘客的面,边防官同志很“正义”的没有接受我的美元,说不是钱的事,是我的签证有问题,于是把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和颜悦色的强调要想进入乌干达必须是美元,我也继续强调只有50,他看到我确实没有更多现金,随后问我“带银行卡了吗?”看来这美元是逃不过啦!我点点头,他随即把我带到附近的一台ATM机前示意我取钱,破财免灾吧!我拿出带有银联和万事达标志的银行卡取钱,怎么操作也取不出钱,边防官躲在角落焦急的等待,我想他大概也怕被ATM的摄像头拍到。“NOTWORK!”我告诉他这台机器不工作,这哥们不甘心又带我到另外一家银行的ATM,依然取不出钱。看着实在敲不出我更多的钱,眼见着一车人已在车上焦急的等我一个人很长时间,他只好“贼不走空”拿走我的50美元放我走。我在满车非洲兄弟姐妹们同情的目光注视下回到了座位。我“身无分文”的进入了乌干达。
之后才我了解到东非国家很多的银行用万事达的银行卡无法取钱,只能用“Visa”卡,而我恰恰没有携带“Visa”卡。美元在非洲还是最受欢迎,非洲人喜欢美元胜过当地货币。人民币的全球化仍需努力!
经过一个通宵的行驶,大巴车在清晨到达JINJA,只有我一个人背着我的60升的背包下了车,大巴车继续在尘土飞扬中驶向终点——乌干达首都坎帕拉。我像一个流浪者一样站在尘土中环顾周围,就像来到了70年代我小时候居住的乡村。
一个黑人小伙骑着一辆破败的摩托车停在我面前,“biggestbank!”我什么也没有问就让骑手把我带到小城里最大的银行——渣打银行,我之后的经历也证明似乎在东非国家只有渣打银行可以使用“MasterCard”卡,我取出来元人民币兑换的多万的乌干达先令,有钱了心里就踏实了。继续搭乘黑人小伙的摩托车让他带我找一家“Riverbankhotel”,小伙子把我带到一家尼罗河上游河边的酒店。我还没有搞清乌干达先令与人民币的兑换比例,小伙子收了我12万先令的摩的费,而日后我打同样路程的摩的大概只需要花费1、2千先令,被多收了十倍的价钱。旅行中被宰一定是必不可少的一个“景点”。
河边的酒店房间一天25美元,似乎整个酒店就我一个人入住,酒店带有浓浓的英国殖民风格。随遇而安!我在这家酒店悠闲的度过了与尼罗河亲近的几天。每天晚上我都会把浑身涂满防蚊霜,坐在酒店河边的露天餐厅点一份炒饭喝一瓶啤酒,静静的看着落日里时空流转。
酒店餐厅的黑人女孩服务员每天晚饭时都会热情的等着服务我这唯一的客人,每一次女孩都会操着优雅的伦敦口音问我“hello!Mydearfriend,mayihelpyou?”。每次她都建议我点两瓶啤酒,而我每次都只喝完一瓶剩下一瓶,她会很委婉的请求我把剩下的一瓶酒送给她,第二天晚上她又会很优雅的把这瓶酒再卖给我。而每次买单后找回的硬币自然也作为小费送给了她。
我每天白天的任务就是沿着尼罗河徒步。尼罗河从维多利亚湖发源,维多利亚湖是仅次于贝加尔湖的世界第二大的淡水湖,由乌干达、坦桑尼亚和肯尼亚三个国家共有。从酒店徒步不远就到湖边,湖边有一尊印度国父甘地的雕塑,甘地去世后部分骨灰撒在了尼罗河源头,雕塑的底座上刻着的文字写着“MAHATMAGANDHI——Universalapostleofpeaceandnon-violencewhoseasheswereimmersedintherivernilein(圣雄甘地——和平和非暴力的普世圣徒,他的骨灰在年洒在了尼罗河)”,这尊雕塑于年由时任的印度总理古杰拉尔揭幕。
尼罗河全长公里,从东非高原一路向北穿过埃及进入地中海。尼罗河流域是世界文明的发祥地之一,尤其是古埃及文明,尼罗河每年定期泛滥,淹没两岸的农田,洪水退后,又会留下一层厚厚的河泥,形成肥沃的土壤。古埃及人早早就掌握了河流的规律开展农业生产生活,进而创造了天文、历法、几何、建筑等科学,孕育了灿烂的埃及文明。徒步尼罗河仿佛触摸到了几千年的非洲文明。
在我的脑海中,中流击水、浪遏飞舟大概才是亲近尼罗河的最好方式。于是我找到一位“kayak”教练带我在尼罗河上学习单人皮艇,教练自信的说包我满意,而且“包翻船”,我想象不出对我这个不会游泳的旱鸭子来说翻船会是什么感受。我问教练翻船后我该怎么办?教练的回答是翻了船你就会知道该怎么办。
很奇怪,当你融入大自然时,自然会给予你力量,不会游泳的我居然敢把我的命交给一个黑人小伙,在汹涌的尼罗河上游乐此不疲的感受翻船的恐惧与快乐。我一次一次逆水行进时被澎湃的河水打翻到河中,逐渐由慌乱的挣扎、呛水、被教练捞上船到翻船后沉着冷静的随着河水顺势漂流然后慢慢浮起再划向我的小艇,我开始享受尼罗河的拥抱。
防水的gopro记录了我落水的场面,感谢伟大的尼罗河帮我克服了对水的恐惧,我也终于在之后学会了游泳,自认为作为运动健将的我终于在40多岁填补了我游泳项目的空白。
教练家住在尼罗河边的小村子,村子里的人们过着原始自然的生活,从河里捕鱼、用石头垒砌灶台烧火做饭。中午教练请我在镇子里一家简陋的木屋里品尝了当地美食,黑乎乎没有任何美感的饭菜我吃的津津有味,享受当下大概是旅行必备的一种心态。
村里的孩子们淳朴天真,当我把随身携带的饼干、巧克力等发给孩子们时,孩子们兴奋的眼神透着无比的清澈和干净。
印尼罗河边乡村小学印在墙上的学校使命:“toprovidebasiceducationtoallthroughacademicdisciplineandco-curricularactivities(通过学科及辅助的活动向所有孩子提供基础教育)。
没有特定徒步目的的我就是看着地图随心走,当我看到地图上标注的“Bungee”时我的眼前一亮——蹦极!年轻时就想蹦极一直没有机会,却在尼罗河完成了这个愿望。尼罗河边的蹦极设施非常简陋,两个黑人小伙用毛巾垫在我的小腿上、一根粗糙的绳子捆紧我的双腿后,就让我往悬崖下的河水里跳。
在黑人小伙“Areyouready?”的询问后,我回答“Ready!”“One、two、three!”真是尼罗河赋予了我勇气,我纵身一跃大鹏展翅般的飞向了身下的尼罗河,除了起跳时一瞬间的恐惧外,空中飞翔的过程还是非常享受,一种空灵的自由。对面山顶上的黑人小伙给我拍下了我终身难忘的精彩画面,照片拍摄费20美元。
蹦极的费用是75美元,就我一个蹦极的客人,几个非洲小伙又是山顶拍照、又是河里划船接应我,算是让我享受了一次设施简陋但服务周全的VIP待遇。
结束了几天漫无目的的尼罗河源头徒步,我以为购买了一早的国际大巴准备返回内罗毕,当我早8:00赶到车站后才发现我购买的是晚上8:00的车票,回忆起来这种错误大概也是旅行中的乐趣,于是又用了一天时间在JINJA这座充满着浓郁殖民色彩的小城进行了一天的“Citywalk”。
东非的肯尼亚、坦桑尼亚、乌干达都曾是英国的殖民地,相比肯尼亚和坦桑尼亚,乌干达相对更落后。我曾随手用手机拍摄了路边的铁路风景而被巡逻的军警“抓获”,恶狠狠的要我交出护照,我装作听不懂,周旋半天要求我删除了手机照片后放我走。作为一条英国殖民时代留下的仅有的铁路线,他们大概视作生命线。中国援建肯尼亚的蒙内铁路也已开通运营,广袤的非洲大地将会成为中国铁路建设者的新战场。
JINJA大街上到处张贴的是议员选举的海报。走在街头最让我自豪的是满街的华为手机的店铺标识,华为手机在非洲兄弟的心目中地位很高,市场占有率也很高,华为是他们眼中的“b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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