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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去银行换外币,“乌干达”几个字刚说完,站在前台旁的保安大叔脱口而出:“哇,听都没听过”。乌干达,这个他从来没听过的地方,远在东非的维多利亚湖边,而我,在那儿待了整整五天,除了把无线鼠标落在那里之外,没有把自己丢了,真庆幸。
去之前,别人问我对非洲的印象?我想了想,说:“那里应该很美,因为没有任何工业。”现在,我想说,那里的确很美,没有任何工业,人、动物、自然都处于淳朴的状态,但是物质奇缺。方便面、辣条、网购、衣服、瓶装矿泉水······这些我们习以为常的事物,在乌干达都算得上是奢侈品。
凌晨一点多从白云机场出发,飞行9小时,在多哈机场转机,再飞行6小时抵达乌干达的恩德培机场。还没完,7小时车程后到达工作地点时,已是凌晨时分。工作地点位于托罗罗区TororoDistrict。乌干达的地区相当于中国的省份,全国共个地区和首都坎帕拉Kamp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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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恩德培机场时,下着小雨,很凉快。蓝天、白云、平原映入眼帘,让人神清气爽。汽车驶上马路后,沿途全是清一色的白色丰田车,车内加装两根长条作为乘客的扶手,这就是当地的公交车了。
在乌干达,一条水泥公路连通全国各地,除此之外,尽是黄泥土地。这里的司机超车技术娴熟,遇到行动缓慢的油车或者货车,稍微侧头,观察对向来车片刻即猛踩油门轰轰地超过去。
不用多久,黄泥土地带来的问题就暴露出来了。飞驰的车扬起漫天尘土,司机们不知是为了省油,还是由于空气凉爽,一律不开空调,开车窗。于是,一路上,后车的乘客吃着前车的尘土,嗓子里都是一股黄泥的腥味。不过,除了我们这些“娇生惯养”的外国人以外,其他人倒是不以为意,似乎习以为常了。
在乌干达,小贩都有自己独特的销售方式。公路旁,黑哥哥怀抱纸箱,头顶烈日,兜售饮料或者手机壳。集市里,各式鞋子像一根根糖葫芦般,挂在一根大圆柱子上卖。坐在路沿上的女人们,细心地把橙子、木薯整齐地摆成一座座小金字塔。有时,还会飘来阵阵烤肉串、烤香蕉的香味。路边的铁丝网上,也挂满一件件要出售的衣服。这里随处可见木制家具和沙发,它们都一件件摆在路边,店主丝毫不担心烈日会把它们晒褪色。
原生态的环境、无拘无束的做事方式,是乌干达给我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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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到达工作地点。一进宿舍,闻到的依旧是“泥土的芬芳”。由于室外路面全是泥,一路走来,一路踩泥,鞋底早已沾满泥巴,往洁净的地板上一踩,场面一度惨不忍睹。一开始看着很不顺眼,真想马上把地板拖干净,不过慢慢地,地板成了泥板,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所幸的是,这里晚风两块,我们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六点半,大家陆续起床。七点二十分出发吃早餐。工地的伙食不错,竟比广外饭堂还好吃。不过小卖部里只卖水、饮料、饼干等必需品,价格还比国内高,一包辣条十块钱。如果在这里代购辣条,估计会赚翻。工地上的同事们,都需要托带队过来的同事小芳捎带东西,一箱箱的辣条、方便面、大包的护肤品和女性用品,相信过来几个月就没了。
出了饭堂,走在路上,天气热了起来。一群群身穿黄色荧光服、头戴橙色工帽的非洲工人围在一栋两层建筑下面,小芳说这是临时办公室。此时,我们在工地的生活区里,一排排的单层宿舍,柠檬黄的铁皮屋顶,奶白色的墙壁,和路边看到的橙红色民居一样,都是暖色调。
女生在这里是稀缺动物。从出门那一刻开始,无论走在哪里,在办公室的过道里,在去往工地的路上,无论是乌干达人还是中国人,都把目光投向我们看。中国人还好,多瞅几眼,打声招呼就走了。乌干达人竟直接吹起了口哨,笑嘻嘻地问一句:“Howareyou?”
在这里,中国人都是技术人员,等乌干达人学会了技术,一期项目竣工后,部分人就可以回国了。
让我忍俊不禁的是大家黝黑的脸。根据暴露时间长短,皮肤晒成了各个色度:有的黑如铁锅,有的是巧克力色,有的黑中带红,甚至有人黝黑的脸上,赫然一条白印子,一看就是工帽带子留下的痕迹。于是乎,一路走过去,他们欣赏我们,我们也在“欣赏”他们。
尽管条件比国内艰苦,但是来到这儿,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们现在真幸运,要知道刚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我已经洗了三个月的冷水澡了,现在洗热水澡反而会感冒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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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按时完成任务,大家都在日夜赶工,Jerry半夜被一通电话叫出去帮忙洗路面。我们也尽己所能,哪里有需要就去哪里。
“哎那个。”工地负责人不知道我的名字。
“刚来了三百多盆花,你们两个看看怎么摆,这就交给你了!需要帮工的话,找这个Juliet就好了。诺,这是她的电话。”
黑人Juliet,暂且叫她小朱吧,扎着一头黑辫子,手里拿着本子和笔,上面全是清洁工和劳工的名字。
“你们在找清洁工吗?那边穿蓝色运动裤的清洁工很不错。”
我说,现在需要人手搬花,能否找一些人过来?小朱说,我可以找李小姐,给我们一辆皮卡车运花。你等我五分钟就好了。我跑过去给你叫车。我高兴地点点头。
烈日如火,我们站了几分钟,受不了了,便挪去阴凉处等。一通电话打过来,小芳接了,失望地说,不是这个负责人,找错了。结果皮卡车没来。
又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位身穿大红色短袖的黑人小姐姐Tina,一边招呼着不远处的黑人,一边告诉我们,负责人让她和手下过来帮忙。我们终于开始搬花了。
乌干达人搬花的方式很独特。我们搬花,大的花盆两手抱着走,小的一手拎一盆走。但乌干达人喜欢把花盆架到肩膀上走,大盆小盆一律如此。
“这是紫红色maroom,不是红色。我的衣服才是红色。”Tina耐心地指正我。
Tina编着长辫子,身材苗条,据说是这里的大美女。黑人的头发长得慢,也短,最多不超过肩膀,她们都喜欢编一头密密麻麻的脏辫,一来让头发看起来很长,二来可以接假发上去。她们还喜欢用美颜相机,把皮肤美成巧克力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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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很缺人,否则也不会让我这个翻译做投产仪式的主持人。要知道,台下坐着的,可是大使、总统这些贵宾呢,还有两千名观众。
我真不知道如何手准备。手机百度主持人、主持稿,弹出来一大用不上的东西。工地没有Wifi,沟通交流全靠3G的流量。无奈之下,我向远在中国的Roy求救,让她把央视主持人的开幕式主持音频录下来发给我,然后我把常用语句摘抄下来。
投产仪式前天下午,绿草地上搭起了白色帐篷,特别好看。舞台是露天的,正对面是总统帐篷,两边留给嘉宾和观众,座位上都有金黄色的座套。大家都仍旧忙着清洁路面和大堂。这里的人清洁方式也很独特,他们不用拖把,反而喜欢用抹布沾水,弓下腰去,一边向后退一边擦地板。
我想起负责人说,主持人要播报入场嘉宾的姓名和头衔,但我还没有嘉宾名单,一时急得不得了。问过小芳后,手机上收到了四个Excel文件:
“你好,这些都是嘉宾名单。托罗罗当地领导大约人,VVIP40人,总统帐篷里10人左右。”
等所有名单打印出来,已是晚饭时间,看着那一沓厚厚的纸,我的心都凉了。Jackie提醒我,没有wifi,可以连手机热点上网的。我听了赶紧照做。奋战到半夜,只来得及把VVIP和总统帐篷里的人名头衔翻译出来,其他人的名单也来不及多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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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和我搭档的MC到场。与他充分沟通之后,我对于具体要做什么还是毫无概念。
此时,搭档开始主持场内的非洲节目表演了。他经验很足,吼几嗓子,再唱上几句,把观众的热情煽动了起来。场地顿时热闹非凡,非洲舞蹈、“呀呀呀呀”的非洲音乐震耳欲聋。成群结队的乌干达学生,有的穿着紫色裙子,有的穿着绿色上衣,围在台下等待出场。
“Obviouslyit’sIsaysomethinginEnglishandyousaysomethinginChinese.”
“WhatshouldIsayexactly?!”风很大,周围很吵,沟通只能靠喊。
“Well···Thankyoufor北京白癜风手术有什么方法治白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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